賽維塔揮動右手,用長戟把它肢解。
碎木橫飛,一陣尖嘯聲從椅子內部傳來,吊燈忽地開始齊齊搖晃,蠟燭驟然熄滅。
畫像里身穿華貴服飾的人們開始一個接著一個地奔跑,離開他們原本帶著的畫框,血淋淋地掙脫畫紙,出現在了空蕩的宴會廳之中。
他們尖叫著沖向賽維塔,慘白的臉上裂開一張駭人大嘴,密密麻麻,旋轉分布的尖牙利齒在其中極速旋轉。
與此同時,一陣悠揚的樂曲聲也忽地響起,在僅剩幾座還亮著的吊燈所投下的微弱光線的照耀之下,賽維塔笑了。
“遺憾的是,我并不怎么擅長跳舞。”他聳聳肩說道,隨后即刻轉身撞碎了墻壁,沖入了一個嶄新的空間。
他回頭看去,卻沒再看見有關那座宴會廳的景象,墻壁完好無比,仿佛從來就不曾損壞。
而他現在正身處一個安靜的小酒館,木質地面,木質吧臺,窗戶與大門全都緊閉。桌椅板凳被堆放在角落,地板濕漉漉的,顯然才剛剛清理過不久。
一個皮膚黝黑的人站在吧臺后面專心致志地清理著酒杯,對賽維塔的到來毫不在意,只是仍然用一小塊白布擦拭著厚實的木頭酒杯。
賽維塔順手扔下長戟,將它深深地貫入地面之中,隨后用力地踏著步,一腳一個坑地走到了吧臺前方他伸出右手,用拳頭叩了叩吧臺,在木屑橫飛之中輕聲開口。
“有什么喝的嗎?”
酒保頭也不抬地說:“沒有。”
“你這里不是酒館嗎?”
“是的。”
“那就給我點喝的。”賽維塔皮笑肉不笑地說。“一杯清水,怎么樣?”
酒保再次搖搖頭:“本店還沒有到開店時間,另外,本店也不歡迎你這樣的人前來飲酒作樂。”
“為什么?”
“因為本店不——”
賽維塔久違地真心笑著,一把將酒保從吧臺后方拎著領子抓了出來。他狼狽地摔倒在地,原本整潔的淡藍色制服就這樣被染上了污漬,但他依舊面色不改地迅速從地上爬了起來。
“本店不歡迎你這樣的人。”他再次重復。“本店希望你迅速離開,不要作亂。”
“可以。”賽維塔爽快地點點頭,并掐住他的脖頸,開始往里灌注自己的靈能。
他笑瞇瞇地開口:“只要你回答我幾個問題,我馬上就走,怎么樣?”
酒保沉默數秒,皮膚下涌起一陣危險的白色光輝,他不得不艱難地點了點頭。賽維塔親昵地把他放下,拍了拍他的肩膀:“多謝配合,那么,接下來是第一個問題,我要怎么去塔頂?”
“.你首先得確認自己在哪。”酒保咳嗽著回答,臉上沒有畏懼,只有一陣不知道從何而來的厭煩。“如果你不知道自己在哪里的話,你是不可能抵達塔頂的。”
“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