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靈能抓住這個聲音,但沒有殺它,而是把它捏成了一團不斷慘叫的膠質物體,轉而塞進了自己的武裝帶里。
現在,他走到哪里,都可以聽見尖叫聲,以及仿佛哭泣般的譴責聲了。
“你應該救下他們,但你沒有,你的傲慢毀了一切.”武裝帶里的惡魔哭泣著說道。
賽維塔滿意地一笑——現在,這種譴責聽起來才比較像話。
是的,他根本無法被阻擋,但有一件事仍然擺在他面前,和他本人一樣,也由"無法"這個詞冠在前方
他無法找到通往塔頂的路。那個酒保恐怕說得是對的,如果他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那他就不可能前往塔頂。
如此一來,他要做的事就很可能延誤。
“不是可能,是一定。”在一個霧氣縈繞的房間之中,一個聲音溫和地對他發出了提醒。
這里的一切都閃著銀光,只有一處地方不同,那就是霧氣的最深處,那里閃爍著兩只眼睛,黃澄澄,好似兩盞提燈。
賽維塔陰沉地盯著這個存在,眼神如屠刀般掃過它藏在蒸汽里的每一處細節,龐大的身體,虬結的肌肉,巨大的爪牙.
然而,就在他觀察之際,那東西卻迅速地縮小了,最后甚至成了人形,頂著一張蒼白的臉,留著短發,滿臉胡茬。
“你上不去塔頂的,賽維塔。”這個東西笑著說道。“除非你舍棄一切,但是,如果你那樣做,我也會脫困.”
賽維塔冷冷地看著它,緩緩搖頭:“在你脫困的那一瞬間,卡西多里烏斯·德爾庫納斯就會殺了你。”
“他能嗎?”怪物驚奇地問。“你真的認為他可以?他不過只是一個信使,一個因為好運才被選中,隨后便承受了無盡苦難的普通人。”
“他早已陷入安眠,難不成你們要將他從死亡中喚醒,讓他再經歷一次這種苦痛?真是殘忍。”
他不止是一個信使。賽維塔想將這句話說出口,但他沒有這樣做,他只是徑直走向這個頂著卡西多里烏斯·德爾庫納斯面容的怪物,并揮手將它的形貌驅散。
如霧氣般,它消散在了原地,只留下一聲輕笑,以及一句懷揣著明顯惡意的話語。
“我們之后再見,賽維塔。或許是幾百年,或許是幾千年,或許又是一個上萬年,無關緊要。”
“在此期間,你可以盡情地去嘗試,銀塔本身不會因你的暴行而毀滅,我以自己的自由為代價自愿被囚禁在這里是有原因的,萬變之主賜予了我一座世間最為堅硬的堡壘”
“而你,你又能做些什么?你的兄弟們只需要一百年過去就會將你劃為失蹤,再過兩百年,你的名字就不會再有任何人提起。你會和我一樣,被遺忘在這時間的最深處。”
賽維塔無動于衷地繼續前進,尖叫、哭泣、譴責等聲音從他的武裝帶內震顫著傳出。
“騙子!騙子!”那東西哭喊著說。“你為什么不救我們?!”
——
凱烏爾把他的劍從一個變種人的下巴里拔了出來——好吧,說得再準確點,不是拔出來,而是野蠻地撬動劍刃,自下而上地劈開整個頭顱,讓劍本身獲得自由。
緊接著,他一甩身后斗篷,如鬼魂般消失在了原地,令他的敵人開始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