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它們也知道你有心事。”魯斯說,他沒有再笑,臉上一片平靜。“所以,和我談談吧,兄弟。”
“談什么?”雄獅反問。
“我怎么知道?我不過只是個亡靈,雖然能夠見你所見,但那些你不想讓我知道的事情,我可是一點都沒碰。”
“就像你現在壓在心底的那些想法,我對它們一無所知。這是最基本的尊重,萊昂,我可不是福格瑞姆,會死纏爛打著讓你對他吐露真心”
“福根從未那么做過。”雄獅冷冷地反駁。
“是啊,他對你確實沒這么做過。”
魯斯嬉皮笑臉地說,引來一陣怒目而視,然而只在幾秒鐘后,雄獅便詭異地轉怒為喜,笑著嘆了口氣。
他有點無可奈何,也有點惱怒地搖了搖頭:“說白了還是那老一套——投降,或者領死。”
“誰知道他們是怎么想的?一萬年了,除非是那些逃往蠻荒世界與世隔絕的蠢貨,否則任何一個身處尚存文明世界的暗黑天使都應當聽見我發出的訊息。”
“我了解他們,就算是新兵,也會找尋能夠得知外界消息的渠道。報紙、電臺、眼線.他們有無數種方式聽見我的聲音,知道我對他們的態度——投降者可得到辯解的機會,但是,總有人不愿這樣做。”
魯斯輕聲接上他的話:“所以,就像是我說的那樣,你擔心這次發出秘鑰的人也是那些頑固分子中的一員?”
雄獅緩緩頷首。
這次輪到黎曼·魯斯嘆氣了。
“你有種超乎尋常的專注力,萊昂。哪怕是在我們之中,你也總是可以把事情以最快的速度辦得漂漂亮亮。當你真正意義上地想要做好某件事的時候,這世界上就沒有任何人能夠阻止你。”
“好比當年,你闖入那漆黑的宮殿,帶回我的尸首。如果就連那個竊賊都沒辦法讓你停下腳步,還有什么事情可以?”
“你想得太多了,我的兄弟,你又開始以一個典型的卡利班人的思維方式去思考了而你其實不需如此。”
“我就是卡利班人!”雄獅惱火地說。“你說話的時候最好注意點,該死的。”
“好吧,那我就直說了——你這頭蠢獅子,難道你就不能自己單獨去找他們嗎?他們又不知道你在這兒!”
雄獅沉默半響,搖了搖頭。
“你不理解,魯斯。一萬年了,但是,就算再過一萬年,我也相信你依舊無法理解。他們逃跑不是因為他們害怕死亡,而是因為他們害怕見到我。”
“此事的根本矛盾在于,除非他們選擇自己放下或接受一切,否則,我的出現只會激起更強烈的反應,就像是受驚的動物一樣,他們會做出就連自己也無法理解的事情。”
“而如果他們真的掌控了班卓-1的部分系統,那么,我的出現會讓他們做出什么事情來?我不想看見任何意料之外的傷亡,除了那些真的有罪的人,沒人應該為我的過錯而再付出自己的生命。”
“阿斯莫代對此或許有不同的見解。”魯斯玩味地說。
雄獅的臉色立刻鐵青起來,他忽地發出低吼:“別和我提那個蠢貨!我就沒見過如此愚笨直接的頭腦,如果他不是我的兒子,我一定會把他的骨頭打折!”
“噢,別這樣嘛,兄弟。他也沒做錯什么事,雖說上次他率先開火,打斷了你和你那群自稱為流浪騎士的兒子們之間的交談,但事后調查不是證明了他的正確嗎?流浪騎士里的確有些混沌腐蝕在靜悄悄的蔓延.”
“他可沒經過調查!”雄獅怒吼著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