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什么這么關心這件無所謂的小事?
理由很簡單,因為我得抓住每一根可能是救命稻草的稻草,好嗎?不然誰他媽吃飽了撐的去關注他用的是什么類型的紙。
你看,在那艘神經兮兮的壽衣級巡洋艦朝我們蓄熱艦炮以后,它就離開了原地,然后命中了停泊在附近的另一艘戰艦。
那艘戰艦名為理性之鋒號,是一條歐泊龍級別的戰列艦,它屬于暗黑天使戰團。事發當時,暗黑天使們的基因原體萊昂·艾爾莊森就在其上。
他沒事,理性之鋒號也沒事,但我們有事,因為雄獅直言,他要為哈依德下士的事情向我們問責。他要去跳幫解決那條船,在他回來以前,他希望我們最好能把真相告訴面前的這個謝法。
現在你明白了嗎?雄獅——萊昂·艾爾莊森!這他媽可不是小事。
“第一個問題。”謝法開口。“姓名。”
他認真的嗎?我難以置信地想。
好吧,他可能是認真的。我呼出一口氣。
審判庭是個很大且十分松散的組織,審判官之間的聯系并不如多數人想象的那樣緊密。多數情況下,他們都只是在各自的轄區內活動,然后抽個太平點的時間回總部向掌印者述職。
銀河遼闊,充滿了黑暗,但也沒真的危險到每一天都得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過日子。邪教徒們也是要吃飯的,他們也得掙錢來買儀式用具。
很多時候,只要關注一下當地的那些黑市,就能搶在這些王八蛋真的做出點成績來以前把他們抓獲并處死。
當然,這只是我和我的女主人工作的常態,至于其他人.就比如這個謝法吧,他八成是處理對內事物的。
或者,換個說法,對人。
如果說我和我的女主人是兩把專殺邪教徒和惡魔的槍,那么這人就是一把精通人類生理學的屠刀。
他的站姿、外貌乃至于每一個動作細節都是經過精心設計的,為的就是顯示出一種與眾不同的非人感.
當然,也有可能他天生如此,誰又說得準呢?
他抬手指向我:“從你開始,倫塔爾·黑貂先生。姓名?”
我微笑著,十分禮貌地回答:“倫塔爾·黑貂。”
“你呢,女士?”
“賽拉諾·范·德爾萊夫。”我的女主人面無表情地回答。“我們可以快點進入正題嗎?”
謝法低下頭,看了眼手中的文件,平靜地說道:“我們已經進入正題三分鐘了,德爾萊夫女士。”
“早在我推門進來的那一刻,房間外的四名暗黑天使智庫就已經開始查閱你和伱副手的記憶。”
“我的問詢不過只是障眼法,其目的只在誘使你們說出自己的名字——名字是最短的咒語,兩位。”
媽的。
我希望他在開玩笑,可惜的是,我知道他沒有。就在他把話說完的下一秒,我就開始流鼻血,非常粘稠,而且閃閃發光。與此同時,疼痛也在瞬間襲來。
我甚至無法形容這到底有多么疼,這是很不可思議的,因為我一生中受過許多常人無法忍受的傷,有些非常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