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并肩站在一顆大樹下方,免除炎熱的炙烤。這棵樹或許可被稱作是荒蕪的中心,但它到底是哪種樹呢?最博學的植物學家恐怕也很難給出其定義。
只能知道,它的樹干是由某種純凈的琉璃變成。曾由虛妄的砂礫堆積而起,然后經受火焰灼燒,最終才成為這幅模樣。
“為什么?”卡里爾驚奇地問。“難道我級別不夠?”
馬卡多橫他一眼,把手里的長杖重重抬起,重重落下,使其發出一聲悶響。
“不,你級別太夠了,但我只是單純地不想告訴你這個閑散且多事的人。”
“別這樣,老友我對此真的很好奇。”
馬卡多聞言冷哼一聲:“你不如好奇一下哈依德這些年來的境遇到底是誰鑄就,以及你的旅程又是誰在幕后暗中牽線,指引著你抵達班卓-1。”
卡里爾無奈地收斂笑意,輕聲問道:“是你嗎?”
“是我。”馬卡多說,他面無表情。“只有我有能力做到這件事,你對我沒有戒心。”
卡里爾嘆了口氣,斟酌著說:“所以,你把他.當做一個誘餌?”
“是的。”
“可是為什么?”卡里爾誠心實意地問。
“因為我必須確保萬無一失。”馬卡多說。“你不能知曉這一切,而且你必須來到此處。”
他側過頭去,凝望遠方的地平線,那里什么也沒有。
“我不明白。”卡里爾低聲說道。
馬卡多轉過頭來,看著他。他看了很久很久,才緩緩開口。
“你當然不明白,你錯過太多事了,卡里爾.比方說,你并不知道一萬年來有多少人為了這個計劃而死去,你也并不知道僅僅只是得出計算結果,我們就燒干了多少人。”
“奸奇抓耳撓腮地想在幕布后方探詢真相,祂查了多少次,就得到了多少次不同的結果。祂看不見我們在做什么,為此我要感謝你,你讓祂虛弱地不像樣子。”
他停頓,與卡里爾對視,緊接著抬手,將手中長杖深深地刺入了大地之內,隨后張開雙手。
“如果你打算審判我的話,就現在吧。”掌印者無情地開口。“我曾經很想成為你這樣的人,面對任何一點微小的不公也會挺身而出,但最終我成了另一種人。”
“我縱容犧牲,引導人們死去,讓他們變成填滿紙張的數字。很遺憾,萬年之后的再見,我讓你失望至此。”
“我并不失望。”卡里爾說。“我只是悲傷,為你,為他,為哈依德,為所有人。”
他走近馬卡多,與他握手,然后擁抱,如尋常老友重逢。掌印者那堅如鐵石的臉上終于泛起一點波動,嘴唇顫抖。
在遠方的地平線,有第三個人緩緩出現,他走得很慢,但每一步都很穩當,他的臉黝黑且結實,頭戴一頂斗笠。
他走向樹下,并與他們見面,交談。一直到天快黑時,他們才離開。而光亮已經消散了,唯有那棵樹仍然屹立。在黑暗中,在恐怖的夜空下,有無數微弱的光輝在其內安靜地閃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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