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也沒有叫,我們只是死。
我逃了,當時.我想我回過神來的時候就已經開始跑了,很多人跟我在一起。
我們搶了一條船,驅逐艦吧,大概。再之后,我能記起的事情便不太清晰了,多數畫面都并不連貫,顯得跳躍且撕裂。
我一會身處那條船的艦橋上和人爭論接下來要去哪,一會又獨自在沙漠中流浪,身邊空無一人。但更多的東西都只是噩夢,我沒有對人說起過這件事,但現在大概也沒必要再隱瞞了。
說到底,這里只有我。
是啊,我會做噩夢,夢里是燃燒的卡利班,手持利劍的雄獅,四散的尸塊和他染血的綠色眼睛。
這夢折磨了我很久很久,我無法冥想,無法閉眼,甚至無法保持安靜。
我不應當如此脆弱,但是,噩夢中的東西曾是我畢生所信仰的事物,我為那些事奮戰了很多年。而它們被顛覆了,僅在一瞬之間,我甚至不知道理由。
所以,請原諒我。
“扎布瑞爾騎士.”那個人再次喚我。“莫要沉淪。”
他的聲音里帶著一點警告,不明顯,但我聽出來了。我低頭看他,想知道確切的反應,但他的臉上卻什么表情也沒有。
我和他對視,過了一會,他抬起右手朝我伸了過來,手掌自然地彎曲成弧度。我認出了這個禮儀,來自我的家鄉泰拉——他打算和我握手。
我有點想笑,因為握手禮通常用在見面或離開之時,他的用法不對.
但他真的是這個意思嗎?
我看向他的眼睛,那冷酷的荒原本身
我握住他的手。
“多謝你,大人。”我低聲說道,同時暗自希望自己的聲音不要顫抖。
他像是沒聽見我的話似的,自顧自地說了下去:“堅持下去,騎士。”
我希望我能如他所愿。
一個聲音從遠方傳來。
“你們都來了。”雄獅說,語速緩慢,聲音威嚴,一如從前。
我們專注地凝視著他,在場眾人鴉雀無聲,火把在石柱的邊緣靜靜燃燒。空氣變得很沉重,還未抵達我們無法承受之重,但已經緩慢地逼近了極限。
我看見至少十來個人正在猶豫不決地扭動手指,他們想把手放上武器
我希望他們做下去。
我自己也不知道這種想法到底是出自我身體中的哪一個壞掉的部分,但我的確希望他們拔出武器——至少要表明一種態度吧?
“如果有人想拔劍的話,就盡快做。”雄獅繼續說道。“我允許你們持劍與我交談。”
我聽見許多把劍被拔了出來。
“很好,誠實,騎士的美德之一。現在你們手上拿著武器,而我沒有,我想,談話應該可以正式開始進行下去了。”
突然,有個人喊叫了起來:“那是什么意思?”
雄獅看向他:“什么?”
“你說我們拿著武器而伱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