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一種模棱兩可的微笑,塞拉法克斯如此詢問。他赤手空拳地站在他的原體面前,竟顯得異常輕松。而且,還未等到雄獅回答,他便自己輕笑著點了點頭。
「這沒問題,原體,我當然可以向您解釋。」塞拉法克斯溫和地說。「只是,我并不是那些愚蠢的野心家,會在事情即將做完的前一刻便自我帶入進贏家的身份,對準他認定的輸家大放厥詞.」
「我當然會為您解釋,但我為什么要這樣做呢?」
他抬手
指向雄獅身后,一秒、兩秒.當時間緩緩來至第九秒,暗室的門便被推開了。阿茲瑞爾沖了進來,語速極快地對雄獅進行了匯報。
「原體!我們派遣至群山號的兄弟全部遇襲!」
雄獅對他頷首,平靜、幅度輕微,卻像是蘊含著千斤之力。他輕而易舉地便讓年輕的暗黑天使冷靜了下來,那張臉上依舊沒有流露出任何驚訝
只有平靜,如海一般深邃,如暗不見天日的原始森林一般危險的平靜。
他轉頭,看向塞拉法克斯。
「你似乎覺得自己算到了一切?」他問。
「我從未這樣想過。」
雄獅點點頭:「這無所謂,你很高傲,塞拉法克斯。你有某種依仗,它給了你勇氣,讓你孤身一人地來到我面前。」
「依目前的情況來看,你的依仗的確有其特別指出,它讓你免于一死,甚至能讓你做到這種事――」
他上前一步,抬腳碾住塞拉法克斯的鐐銬中的一副,卻踩了個空。
扎布瑞爾瞳孔猛縮。
「――但這沒有意義。」雄獅說。「我也有所依仗。」
巫師定定地看著他,數秒鐘后,他忽然吐出一個名字:「卡里爾洛哈爾斯教官嗎?」
雄獅終于皺起眉。
塞拉法克斯再度微笑。
「是的,我知道他現在就在我的船上,原體。你或許會驚訝,但這只是因為你不了解我.而且你沒有想過要了解我。」
「如果你愿意問一問我的過去,那么,以你的敏銳,我相信你一定會提前發覺此事,可惜,現在為時已晚了。」
巫師低下頭,自言自語著開始在原地踱步。
「自卡利班離開以后,我便深耕于亞空間之中。時至今日,我雖不能掌握這片浩瀚海洋中的點滴細節,但那些波濤巨浪卻不同。哪怕我真的目盲耳聾,它們也能將我徹底淹沒。」
「前不久,一道席卷整個亞空間的巨浪便這樣襲擊了我,將我淹沒其中.懷言者的艾瑞巴斯死了,您知道這件事嗎?」
「他死了,哪怕他已經強大到能夠在物質界和亞空間內同時展現出超凡脫俗之力,但他仍然死了。那么,是誰做的?第八軍團的亞戈賽維塔里昂?」
「我相信一定是他,他足夠強,也曾發誓要這樣做。夜刃們的誓言具備極強的束縛力但是,真相不僅于此。」
「我看見了真相。」巫師喃喃自語。「艾瑞巴斯的死亡時掀起的那道巨浪固然壯觀,幾乎橫掃了小半個亞空間,但是,這道海浪實際上不過只是另一個消息的附帶注解。」
「歸根結底,那巨浪是因他的回歸而產生。而艾瑞巴斯不過只是一個該死的叛徒,可笑的小丑。他能與那位教官被一齊提起,是他此生最大的榮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