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冰冷的聲音如此命令那些仆役,一個巨人緊隨其后地走出了黑暗。他沒有穿戴騎士罩袍,其盔甲上有著多處劃痕與焊接的痕跡。
他有一個相當寬闊且無情的下巴,雙唇緊抿,那線條幾近于鋒利的刀刃。鷹鉤鼻,顴骨高聳,臉頰無肉,一雙眼睛陰沉無比,瞳孔猶如兩個小點般毫無焦距
“拉斐爾。”
在仆役們離去的聲音中,卡里爾對他問了好。
第一軍——不,第一戰團的戰團長,‘懺悔之劍’拉斐爾表情復雜地向他點了點頭,算是作了個簡短的問候,隨后立即抬起手,做了一個迅速且復雜的手勢。
站在他周遭的老兵們立即散開,如本就不存在一樣四散著進入了陰影之中。一時之間,第四機庫之內只剩下卡里爾與這位戰團長本人。
冰冷且慘白的燈光打在他們頭頂,穿梭機的引擎還在緩緩散熱,并發出嗡鳴的噪音,可空氣卻冷寂如冰。
卡里爾沒有讓這陣沉默持續太久,他甩甩手,將刀刃斜斜地擦過大衣邊緣,問道:“分析結果如何?”
“非常糟。”拉斐爾說。“那艘船已經成為了混沌的溫床,我找來的三位牧師在整個儀式過程中幾乎喪命。他們身上的念珠與雕像全都碎了,負責維持儀式的智庫告訴我,如果不是因為他們的信仰足夠虔誠,恐怕他們現在已經被惡魔奪舍了。”
卡里爾搖搖頭,罕見地使用了一種較為嚴肅的語氣:“你應該更加小心一些的,戰團長。”
拉斐爾沒有對這句話做出任何回應,卻眉頭緊鎖,表情愈發陰沉。直到數秒鐘后,他方才重新開口:“我必須承認我在這件事上犯了經驗主義的錯誤,我應當聽取您的建議。”
“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更何況我也沒有立場站在這里聽你進行自我檢討現在我以審判庭大審判官的身份下達一則命令,拉斐爾戰團長,我認為真理之刃號必須被立即毀滅,由此引發的一切后果由我來承擔。”
拉斐爾點點頭,簡短而干脆地說:“火炮陣列已經在十分鐘前預熱完畢。”
“不留活口。”卡里爾輕輕地回答。
他轉過身,再度登上了穿梭機,其上已經空無一人,機魂已經被提前設定好了程序邏輯,好讓這架穿梭機能夠一直向前飛
星海晦暗,熾熱的光束在不久后擦過它身邊,激起儀器的警報,也在真理之刃號那褻瀆的船身上制造出了巨大的爆炸,將卡里爾的臉吞入一片白茫茫之中。
真空中無法傳聲,他卻仿佛能夠聽見一聲哀嚎,與一聲平靜且滿足的嘆息。
前者來自萬眼戰幫的叛變旗艦真理之刃號,后者來自戰犬,名為群山號。被奪走,被踐踏,被混沌改變扭曲。
一次復仇已經完成,就像他所承諾的那樣
但這僅僅只是開始,穿梭機繼續飛行,引擎穩定地出力,不受外界影響。卡里爾提著刀來到機艙后部,轉頭看向一旁的顯示器。在瑩瑩藍光中,一片猩紅的光點正在急促地閃爍。
那是萬眼的大部隊,一整支艦隊,塞拉法克斯萬年以來攢下的家底。它們正在一艘接著一艘地躍出卡馬斯附近的曼德維爾點,不計一切代價地闖入這個已經被布下天羅地網的陷阱。
從戰術上來說,這是毫無疑問的自殺行為。
“恐怕我不得不使用一點違規手段了。”卡里爾低下頭,對自己的影子如此開口。
“你從來就沒遵守過什么規則,父親。”他的影子如是回答。“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我只希望萊昂·艾爾莊森回來的時候不會看見一個燃燒的卡馬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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