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蠢貨!”西卡留斯抬起頭來,厲聲斥責。“現在不是開玩笑的時候!”
文崔斯接過話,及時地打斷了他們。他已經不是第一次處在類似的對話情景中,完全明白這兩人一旦開始就絕對不會停下。
“如果真的有流血事件發生的話,現在當然不是,但我想情況應該不會發展成那樣在你被擊倒之后,那位唯一的大審判官接替你進入了決斗坑,再然后,兩位原體便下令清空了角斗場。所以,你可以暫時冷靜下來了。”
西卡留斯皺起眉,沉默片刻,忽然長出一口氣——然后再次拍開了帕薩尼烏斯的右手。
“很抱歉剛才那樣叫你。我向你致歉,兄弟。”
帕薩尼烏斯·萊薩尼驚訝地挑起眉,不但沒有接受這個道歉,反倒第一時間對文崔斯露出了懷疑的表情
“怎么回事?”他問。“我們的副官大人是不是被基因竊取者掉包了?”
西卡留斯勃然大怒,真切地怒吼起來:“萊薩尼,你這混蛋!”
文崔斯默默地嘆息,然后做好準備。
什么準備?
“這里在吵什么?”
一個嚴厲的聲音忽然插入他們的對話之間。
用不著回頭,西卡留斯也能知道這是誰在說話,其他二人也同樣如此。他們不約而同地挺起了胸膛,站出了筆直的軍姿,如同正在接受檢閱的士兵
一陣腳步聲響起,很快,一張他們都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臉便出現在眼前。
這張臉無情且嚴酷,有著巖石般的粗糙和凍土的寒意,雙眼好似兩盞無情的探照燈,正掃視著三人。
來者正是第四連的牧師賈德·克勞塞爾,曾是一位訓練營的教官,在那時就以極端的無情作風而聞名。
烏列爾·文崔斯與帕薩尼烏斯·萊薩尼就曾在他手下受訓,兩人對老牧師的懼怕從他們還只是半大小子時就深埋于心中,本以為在進入第四連后便可擺脫他,誰曾想,賈德居然也得到了升遷,成為了牧師,還是第四連的牧師
不過,他本人卻不怎么喜歡布道,甚至還和幾位國教來的同僚發生過直接沖突。
“我問你們,這里在吵什么?”老牧師低沉地開口。“我老遠就看見你們三人沒個正形的在這里勾肩搭背,真是好熱鬧啊,嗯?你們覺得這里是個不錯的,可以表現你們之間珍貴情誼的場合,是嗎?還有你,卡托·西卡留斯,你剛才是不是辱罵了你的兄弟?”
西卡留斯目不斜視地回答:“報告,是的!”
“你辱罵了誰?”
“報告,我辱罵了帕薩尼烏斯·萊薩尼!”
“你怎么罵他的?”
“我說他是個混蛋!”
“你還有什么想說的嗎?嗯?藏在心里沒說完的話?還有嗎?全部說出來。”
“.”
“這是命令!”老牧師走到他身前,直視著他的眼睛低吼起來。“把你沒說完的話,那些惡毒的話,給我全部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