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之后呢?恩爾在說完這句話之后遭到了什么命運?這樣關鍵的時候,那老瘸子居然閉嘴了,他不說了,反而開始一壺壺地給自己灌酒。”
“我們不停地討論著恩爾的命運,但那老瘸子就是不說話,直到他花了快半個小時喝完桌上的所有酒,然后他說,總督也死了,你們想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嗎?他說完這句話,就站了起來,開始選人”
——
“.他們要開始選人了。”卡托·西卡留斯說。
他專注地凝視著面前厚重的濕件顯示器,雙臂交叉橫于胸前,額前碎發投下一片陰影。
航程漫長而單調,短發現已變為時不時就會干擾一下他視線的中長發,雖是十足惱人,可他打算效仿圣血天使們留戰士辮,甚至還不倫不類地搞起了蓄須。
這兩件事在過去的日子里沒少被取笑,但卡托·西卡留斯心意已決。
“反正也不會選上我們。”烏列爾·文崔斯接上他的話,破天荒地顯得有些憤慨。
他緊緊地皺著雙眉,嘴唇悶悶不樂地歪向下端,活像是在末端被系上了兩條拖拽著鐵砧的繩子。
他的表現事出有因,且情有可原——隨著航行的繼續,各個戰團之間的交流活動也正在變得越來越深入,他們彼此都已了解對方的優點,于是缺點便理所應當地到來。
比如圣血天使們的驕傲,與極限戰士擺在明面上的不同,他們的驕傲幾乎可以視作一種傲慢.
他們從不在人前顯露它,以為自己掩蓋的非常不錯,但是呢?他們打量其他人的眼神就好像成年人看半大小子,滿滿的都是溫和的取笑與看不起。
又比如黑色圣堂,老實講,烏列爾其實很喜歡他們,可他們的狂熱實在太過駭人。
就在上周,他們的一位戰斗兄弟和一部分輔助軍之間發生了沖突,前者給出的理由是他路過聽見了后者在聊天時隨口侮辱了帝皇——但根據實事求是的調查來看,這所謂的侮辱不過只是一句玩笑。
“帝皇僵硬的屁股啊!”
聽起來雖然的確有些不中聽,但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呢?整個銀河每天有多少人要發出類似的感慨?而那位黑色圣堂卻不依不饒,堅持要求讓那幾名輔助軍受到懲罰。
輔助軍的軍官們自然覺得荒謬,但黑色圣堂們中居然沒有一個人出于大局考量,反倒全都覺得他們那名戰斗兄弟的要求合情合理,絲毫不管他口中的‘懲罰’實際上是徹底的撤職與處分。
這事一度鬧得非常大,甚至被捅到了原體們那里,最后是羅伯特·基里曼親自處理。
他命令那幾位輔助軍‘必須用體面的語言書寫對帝皇的道歉’,然后又請來那位黑色圣堂,讓他當面聽完了那幾名輔助軍的道歉,此事才算勉強告一段落
和他們同為多恩子嗣的星界騎士倒是好上許多,除去總是看不見人影以外。鋼鐵之主的子嗣們也同樣如此,除去過分的古板和教條主義以外,烏列爾完全挑不出他們的任何問題。
當然,在思考這些事情時,烏列爾·文崔斯完全沒有意識到,他們極限戰士同樣也有令人難以接受的地方,而且絕非‘驕傲’一種特質這么簡單.
“我倒覺得不一定。”帕薩尼烏斯·萊薩尼咕噥一句。
他只是隨口一句而已,目的只不過是為了稍微回應一下他的兄弟。
此時此刻,他將自己大部分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那顯示器上,正聚精會神地凝視著其上數據,想以此來分析出其中關鍵
這些數據流所呈現之物實際上并不復雜,乃是一場模擬戰的前期準備,只要稍作了解就能輕易看懂,但它所用技術卻大有來頭。它起源于羅伯特·基里曼私人收藏中的一件古老遺物,而后經過多方改良與實驗,方才成為如今可以被大規模啟用的模擬訓練機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