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游魂瞠目結舌,他們著實沒有想到,洞府的隱秘竟被此人一眼看破
“不愧是前輩”趙豐吉看得兩眼放光。
“五行之陣無人主持,才能被輕易激發禁制,若在攻防之時,可沒那么容易。”陳淵說罷,走入了幽暗通道。
這大山出不去,也躲不開山神窺視,又來到了此間,斷沒有半途而廢的道理。
趙豐吉趕緊跟上,步入了潮濕、陰暗、狹窄的水中甬道,鼻子里立刻充斥著發霉的味道。
后方,秦敢亦步亦趨,心里的震驚還未消散。
“這位先生到底是什么人妖武被他輕而易舉的擊潰,如拿雞犬氣血不見得多么兇猛,技巧卻妙到毫巔,沒有經過百戰廝殺,無法錘煉出來,偏他對許多事都不甚了解,但又能一眼瞧破奇門陣勢”
疑惑中,秦敢見趙豐吉樂呵呵的模樣,想起他之前說的話,竟有幾分羨慕,忍不住低語“少主,你的話很有道理,瞻前顧后、雜念從生,確實有礙武道。我困在五重多年,或許就有這方面原因,現在”
趙豐吉疑惑的看了他一眼“我說什么了”居然已經忘了。
秦敢一怔,旋即苦笑,正待再說,前方忽的豁然開朗,陰暗潮濕盡去,取而代之的是燈火通明,晃得秦敢眼前一陣模糊
空氣中的水汽、霉氣盡去,反而有一陣香味傳來,等他的視野恢復,定睛看去,入目的竟是一座寬敞宮室,雕梁畫棟,三人合抱的立柱撐起石頂,穹頂上鑲嵌著一排排的璀璨明珠。
最引人矚目的,是殿堂最深處,掛著的一幅百里山川圖
“布置還挺講究。”連陳淵目光掃過宮室,見兩邊擺著七張矮桌,坐著幾人,其中有兩道熟悉身影。
“老道士師徒兩個,果然也被請過來了。”
楊韻清看著矮桌上的精美佳肴,卻是坐立不安,目光不時掃過邊上五人。
五人里,有三個常年住在鹿首山中
名叫“郭鎮”的獵戶正強自鎮定的坐著,神情緊繃;
名為“丘境之”的散修,拿著酒壺在往嘴里灌酒;
法號“智光”的光頭僧人則垂首誦經,對一切不理不睬。
除此之外,還有兩個生面孔。
一個,是一身勁裝、背著長劍的女人,瓊鼻朱唇,一雙丹鳳眼,英氣逼人,她盤坐桌后,腰桿筆直,目不斜視;
另一個,卻是個歲數不大的童子,穿著翠綠肚兜,坐在原地抓耳撓腮,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滴溜溜的轉著,注意到楊韻清的目光后,還咧著嘴,沖她揮了揮手。
“唉,赤子之心不知兇險師父說,此番山神不惜撕毀約定,強請眾人,必有圖謀偏祂在鹿首山出口成憲,無人可制來了此處的人,都是兇多吉少。”
她心里忽的閃過一道身影,又暗自慶幸。
“好在那位公子離開的及時,到現在也沒見他被帶來,該是逃出去了,也算是”正想著,有腳步聲傳來。
“又有人來”楊韻清循聲看去,第一眼就看到了寬袍赤腳的陳淵,先是一怔,繼而苦笑“他到底沒能逃掉”正要出言招呼,卻被自家師父攔住了。
“人至此處,說什么都晚了,他或許有些本事,可面對那位鹿首府君,一樣弱如稚童。現在與他交談,反而會節外生枝。”老道士微微搖頭,指著宮室深處,“要開席了。”
幾只有著長耳朵、翹屁股的兔妖女郎,搬來了三張矮桌,又擺上佳肴。
陳淵等人剛剛坐定,宮殿深處的百里山川圖驟然波動,畫上的崇山峻嶺如同真的一般,搖晃震動,有山石滾落之聲傳出。
洞府宮舍也震顫起來,燈火忽明忽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