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趙璟呢他又做了什么
“你又做了什么”趙璟冷冷開口“爹爹待你,舉國上下無人不知,爹爹病中心力交瘁,你卻屢屢出格越矩,他始終為你憂心,你呢”
趙璟從來不覺得自己恨這個荒唐的弟弟。他覺得趙琰像個沒長大的孩子,永遠都愛用些無理取鬧的招數去證明父皇對他的偏愛。
他是長兄,是父皇的第一個孩子,不該和趙琰一般計較。
此時此刻,趙琰的命就擺在這里,他卻不能殺他。
趙璟忽然意識到趙琰已經證明了他想要證明的被偏愛的孩子永遠會洋洋得意地拿到最多糖果。
他發覺他還是恨趙琰。
這個認識讓趙璟拂袖而去。
他恨不得殺了趙琰,如果再多站一刻,他怕自己真的會這么做。
趙疆沒有隨著趙璟離開宗人府。他發覺那股一直束縛他的引力似乎是隨著血脈親緣存在的,他同樣可以停留在趙琰身旁。
他目睹、并且突然意識到兩個均已成年的兒子所有暗流涌動和明牌發瘋背后好像根結還在他這個已經死翹腳的爹身上,趙疆心情復雜。
趙璟離去,宗人府中死一般的寂靜。趙琰站在牢中,仰面由月光灑在他臉上。
他眼睛仍是赤紅,此時滴下一滴淚來,鮮紅如血。
爹爹死了,他還如爛泥扶不上墻的紈绔一般被趙璟關在這里。
趙琰在這一刻做下決定,對著窗外一聲唿哨。
月下黑影閃動,片刻后,牢門大開。
黑衣死士跪在趙琰面前,“王爺,馬已備好。”
趙琰頷首,出了門去,四下里已死了一片侍衛。
他翻身上馬,皺眉。
那死士知道趙琰意思,開口稟道“什伐赤已被趙璟歸入宮中上駟苑。”
這匹馬是永安王府中養的玉獅子,亦是日行千里的好馬。
一行人星夜策馬直出京城,一路往北,直到天蒙蒙亮的時候,地上已有了霜凍。
趙疆飄在趙琰旁邊,越發心驚。
他本以為趙琰只是逃獄,可現下
他們已至邊疆
趙琰他要干什么
遠處天連衰草,茫茫中逐漸顯出一人一馬來。那人身量高大健壯,身穿狼裘,頭編發辮,顯然是個胡人。
趙疆的目光落在他馬上掛著金柄彎刀上。
這并不是個普通的胡人。
趙琰一行戒備非常,遠遠看到他時就放慢了速度。
“賀拔,你膽子很大。”趙琰高聲道。
趙疆一凜。賀拔這是北胡的國姓
此人一臉絡腮胡子,遠了看不出年紀,離得近了,才看出也不過三十歲的年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