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冥九重下達完命令后,再度恢復到了高冷的狀態。后背斜斜的倚靠在寶座上,垂下紅瞳,漫不經心地把玩著大拇指上不知何時戴著的一個祖母綠扳指。
其他得令的部下全都退出大殿,留下的只有衛松、杜子衡和廬管事三人。他們瞧著冥君雷厲風行的處事手段,不約而同的想到了同一個念頭:眼前的冥君好像變得更加的冰冷無情了,就像是明面上還保留暮嗜閣主的外殼身份,整個人如同一個有自己思想的“木偶人”,還是按照一貫的程序去嚴格的做事。
幽冥九重取下扳指,緩緩地在手下揉捏。他的這一舉動并沒有被任何人看在眼里,因為平常狀態下沒有人敢直視他,怎么敢看到他的一舉一動。
這時,幽冥九重沒看向衛松那三人,卻有些冷冷地開口。
他道了一個字。
“滾。”
“是,屬下遵命!”衛松三人一顫,忙不迭地行禮后退。
大殿的石門再度合上,幽冥九重望著空無一人的大殿,扯扯唇角。
要說他的不適癥狀嗎?
的確存在且會帶來影響。
確實,同年少經歷血月夜晚時,他的身子根基會發生一些微妙的變化。
他的心臟,他的大腦,會變得與尋常不一樣——
那是一種說不出來是什么樣子的感覺,不過可以直白說的是心腦皆不舒服,其中一個能夠感受的具體痛感便是——時而有抽痛感傳來,心口不適,大腦更是刺痛。
這種如萬根劇毒長針齊齊扎入傷口之處的痛感,遠比他在戰場上受過的嚴重刀劍之傷帶來的痛感更加強烈。
幼時與年少的種種經歷,他早對各種痛感做到毫無感覺的地步。不是說他真的感受不到痛意,而是習慣了,麻木了。他總不能感受到痛楚就哭天喊地的,他做不到呈現出那樣軟弱無力的模樣狀態。
說白了,幽冥大人,夜王殿下這兩人皆是有鋼鐵般強烈意志的人。
幽冥九重磨拭著手指上的板戒,又緩緩地收回了心神。思量再一轉。
要說給他看診嗎?
沒有用。
數十年的歲月當中,他不是沒有尋找過良藥服用,不是沒有請過神醫醫治。嘗試過各種措施之后,最終也不過是徒勞無力。
看診沒有用,診不出所患何疾。就診也沒有用,窮盡世間良藥,也不見得對緩解病情有絲毫的起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