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蕭寒聞言,直勾勾地看向云沐九。在那死丫頭帶著一絲揶揄的眼神中,堅定的搖頭。
“不必。沐沐早些歇息。”
“為何不必?”云沐九挑著黛眉問道,有那么一瞬間活脫脫像是一個調戲姑娘的風騷少年。只不過此時的性別對換了而已。
“我知,不是真的。”夜蕭寒俊臉淡然,豁然起身。整個人站在藤蔓花架旁,修長的身姿也是這烏黑夜色下的一大亮點光景。
云沐九挑眉,邪邪問道:“我邀請王爺留宿,王爺怎么知道不是真的?”
“直覺。”
“什么原因能讓王爺有此直覺?”
“你慣有的表現。”
聞言,云沐九悻悻一笑。夜蕭寒這話就差沒直說,自己每次都是打著皮一把的動機來調戲他,結果卻都是在說空話。
又想要逗著馬兒留下,不但不給馬兒吃草,而且連給馬兒留門的心思都沒有。
云沐九心一橫,又扶了一把頭頂的那束花。
“這次我是認真的,誰讓王爺又送了我花呢。”
“好。”夜蕭寒定定的道。
“欸,好什么?”云沐九忽而有些心慌。
“本王留下,好。”夜蕭寒一字一句地道,心一點也不慌。
云沐九一張小臉上的一絲竊笑瞬間消去,也后知后覺自己已步入入夜蕭寒的圈套。夜蕭寒稍微拿話那么一激她,她居然就屁顛顛的入局了。
云沐九還想再賴,卻沒有機會了。
夜蕭寒指尖輕點云沐九的額頭,“王妃盛情邀請,本王卻之不恭。”
“其實也沒有很熱情邀請了:”云沐九諾諾的道。
可惜那個男人似是沒有聽見她的話,已經徑直往臥寢走去。
朦朦朧朧燈光的照耀下,云沐九瞧著那男人挺拔如竹的清冷背影,悠悠嘆了一口氣。
她轉身吩咐下人去華陽院取來夜蕭寒的衣物,又讓人給夜蕭寒準備沐浴的熱水和用具。現在是晚上,夜蕭寒既然要留宿,以他的潔癖性子,睡覺前肯定得是要沐浴更衣什么的。而她也只能認命地安排下去了。
云沐九吩咐完畢,卻沒有趕回臥寢,只是調用了遂溪這個男侍衛去供夜蕭寒支配,夜蕭寒平時身邊都是親衛與男仆從伺候的,從未讓過丫鬟近身伺候過的。
云沐九一頭鉆進去了藥室,苦惱的想著要怎么面對夜蕭寒。
之前她不是沒有與夜蕭寒有共寢的情況,但那多是有特殊情況在先,譬如夜蕭寒生病時她總得在身邊照顧關心一下的吧,或者夜蕭寒外出辦公務許久未歸,兩人就會單純躺在床上聊聊各自的近況。
但今夜的情況不同,她與夜蕭寒已經許久未曾有過——如此親密到可以同床共枕的地步了。
小半個時辰后,云沐九喪著一張小臉走出了藥房,門口站著一臉含笑的大丫鬟春蘭。
春蘭柔聲道:“王妃,遂溪說王爺已經沐浴完畢了。天色已晚,王妃你是否要現在沐浴呢?”
云沐九點點頭,橫豎今夜都是要與夜蕭寒碰面的,不如正常看待對待就好了,該洗洗,該睡睡就好。
她沐浴過后,又換上一套月白真絲睡衣,推開浴房的側門,往臥寢走去。浴房緊挨著臥寢,有正門與側門,正門對的是院中,側門則與臥寢相通。
云沐九去沐浴時,走的是正門而不必與夜蕭寒碰到面。現在該回去歇息了,只能無可避免地走一趟側門了。
進入屋內,燈光昏黃,一片寂靜。
她穿過兩道花鳥屏風,看到空蕩蕩的外室就亮著兩盞煤油燈,也不見那男人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