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天樞宮掌教,難道還能昧了小輩的東西不成
孰料裴天和瞧見他這張臉后,反應格外不平靜“這是易容用的符,你怎么會有這樣的東西”
元霄硬著頭皮道“我一沒偷二沒搶,拿著玩玩也不行嗎”
“改頭換面混入弟子之中,這是奸細才會做的事。”裴天和瞇著眼睛打量他,“你說這是你的,難不成,你是魔尊派來的魔族奸細”
魔族是真的,奸細之說,純屬無稽之談。
他爹才沒有這么無聊,往天樞宮里派什么奸細呢。
那些和他爹不對付的魔君派人來渾水摸魚還差不多。
裴天和對他露出邪惡的笑容“是不是奸細,去懲戒院審一審就知道了。”
元霄沒想到這老家伙一點不講道理,說著就要對他這個小輩伸出魔爪。
救命啊
元霄在心底大喊,用了個能瞬移的法寶,憑空消失又出現在百步之外,用起愈發熟練的御劍術,朝清凈峰方向飛去。
此刻他已經顧不得仙君的名聲了,先找他爹救命要緊。
殊不知身后的裴天和見了他逃跑的方向,臉上頓時露出果然如此的嘲諷神情。
裴天和若有意抓他,不過是幾個呼吸的功夫,可他卻不遠不近地跟著,時不時突然加快速度,將元霄嚇得一身冷汗。
就跟勝券在握的貓抓老鼠似的,十分惡劣,令人發指。
“爹救命啊”
元霄哭著跑回來,一臉委屈,他爹則悠哉悠哉靠在院子里的躺椅上,輕輕撩起眼皮“怎么了”
自從將元霄丟到文道院,元棲塵已經很久沒有這種孩子哭著跑回家告狀的經歷了,偶爾想起來,都會不禁感嘆闕子真的明智之舉。
不過,偶爾這樣同他撒撒嬌,他心中也一樣歡喜。
元霄一陣風似的撲進他懷里,也叫一旁正在用淵魚削木頭的闕子真動作一滯。
他手里是用來賠給元棲塵的發簪,費了小半日功夫,已經初具雛形。
如今只差最后一步了。
正準備繼續,清凈峰結界再次被觸動,闕子真剛拿起的淵魚不得不重新放下。
也不知今日究竟能不能完工。
他頗為惆悵地想。
裴天和就在此時走進了小院里。
眼前三人,一個摟著兒子輕笑安撫,一個在旁邊做著可有可無的閑事,歲月靜好,溫馨美滿。
裴天和甚至從這座充滿生活氣息的小院,見到了人間煙火氣。
這是闕子真身上從未出現過的。
“師尊何故來此”闕子真出于師徒禮節,起身站定后才發問。
元霄有人撐腰,氣勢霎時就不一樣了,蹭的一下從元棲塵懷里跳起來指控道“他要把我抓到懲戒院去”
元棲塵眼神不善“懲戒院”
說話間,三人面對裴天和站成了一條直線,元霄那張臉放在二人中間,簡直就是另外兩張臉的結合體。
旁人或許第一時間想不到,可裴天和是從小看著闕子真長大的人,對他再熟悉不過了。
元霄雖然像另一位更多些,可鼻子下巴還有一些不經意的細微之處,哪一樣不是照著他家那傻徒弟長的。
三人之間是何關系,不言自明。
可猜到了是一回事,親眼看到又是另一回事。
如今看來,他這傻徒弟可一點也不傻,悄無聲息的干了件大事,還將人放在天樞宮,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玩了一出瞞天過海。
真是出息了。
裴天和一時不知該心痛還是該欣慰。
闕子真渾然不覺,還在為兒子鳴冤“元霄做錯了什么,何至于要勞動師尊親自抓他入懲戒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