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昭從小受到陳總教導,三觀是沒問題的,絕對占個善良,算是半個官方人,只是脾氣來了容易上頭,不算守序也得是個中立。而危色既是殺手,又滿嘴謊話,說不定還占個隨時叛變,說他是混亂中立都勉強了。兩人性情南轅北轍,湯昭雖不排斥收門生,也不可能收這樣的人。
危色謙卑的道“我自然知道與湯先生不合。所以當聽從湯先生,凡事以先生為主。我既不爭,就沒有不合了。”
湯昭簡直想撓頭,道“你干嘛跟我死磕呢真的是為李瓊生的推薦他人都沒了,當時推薦的人你還念念不忘難道你們還真是生死兄弟”
江神逸奇道“李瓊生是誰”
湯昭道“昆玉劍派的人,我都沒見過。應該是敵人。危色,他是你殺的對吧”
危色平靜道“是我殺的。之前是他是我的朋友,后來就不是了。”他想了想,解釋道“先生明察秋毫,上次在劍州就已經猜中了十之,無非是有些前因后果還不太明了。我既想投靠,自然不會隱瞞,今日當言無不盡。”
湯昭盯著他,終于道“你想說就說吧。”
危色道“我的出身先生應該猜到,我是閻王店殺手出身。花容夫人是我義母。”
江神逸訝道“你是花師妹的干哥哥”
危色道“不敢。花容夫人在閻王店有上百個義子,或許現在有更多。我們這種人沒有資格被那位小姐稱為義兄。先生曾說,花容夫人在你面前是個慈母心腸的女子,在我們面前不是的。”
湯昭默然,想也是如此。花容夫人江湖人稱花閻王,只有取錯的名字,沒有取錯的外號。
危色道“我被她撫養長大,從她那里學了很多東西,長成之后成為殺手,還算小有成績,在閻王店中排序漸漸提升,處境漸好。但我一直想離開她。”
湯昭問道“你不喜歡當殺手”
危色道“當殺手也還可以吧,沒有什么喜歡不喜歡,只是不喜歡朝不保夕、毫無著落的生活。而且閻王店死的人多,自我離開止,我同一批的義兄弟只剩不到十個了。”
他想了想,補充道“有一部分是死在我手里的。”
他說話很平靜,但湯昭還是神色微變,再次想到了花容夫人慈祥溫和的容貌。
危色繼續道“我其實早就想離開了,自從十歲那年第一次殺了一個兄長的時候就想走,但是一直沒有地方去。我從小就在閻王店,只懂得殺手的工作,不會在外面生活。而且,花容夫人也不會放我離開。所以我一直等到了十八歲,結交了一個可以信任的好朋友。李瓊生。”
湯昭點點頭,危色道“李瓊生是昆玉下院的人,但也會匿名在閻王店接殺手任務。我們本來戴著面具隱藏身份,但一次次并肩戰斗中漸漸互相信任,便知道了彼此的身份。那時,我僅有他一個朋友,以為彼此交心,不免透露了一點我的想法。他指點我道,花容夫人權勢滔天,江湖中絕沒有人會因為我而得罪她。單純的跑是跑不掉的,除非當上劍客才能自主。”
“他還說,在這一點上他和我一樣,他在昆玉下院過的并不快活,下院幾千人,每年只有幾個升到昆玉劍派的名額,而升到昆玉劍派之后,還要面臨篩選,只有百分之一有可能成為劍客,以他的天資和背景,無論如何也指望不上,只能自謀出路。”
“我問他怎么才能當劍客呢他說要么找大勢力投靠,要么去尋找鑄劍師,讓他幫我鑄劍。像我這樣身份有問題的人,投靠大勢力固然很難,一般的鑄劍師也絕不會看我一眼。但他知道一個地方,有很多年輕的鑄劍師,只要擇一導師投入門下,靜待幾年,自然有機會成為劍客。”
“這方面我一點兒也不懂,自然全信他。趁著夫人一年一度出山探望女兒的時候,和他一起逃出了閻王店,不遠千里來到昆崗,為的就是符會。”,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