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昭道:“我也很失望,失望你竟然沒死。”
石純青倒是稍稍收斂了怒容,起身道:“嗯,我本以為你和別人不同,這才等你。看來你也是一個蠢材。夠了,毀滅吧。”
湯昭突然一笑,道:“你到底在等什么你等我算到你在此徘回,等著夜深人靜,我孤身來找你,倒上一杯酒,聽你說說心里話,掏心挖肺的傾述一番。明明惺惺相惜,卻又道不同不相與謀。又氣又愧,又悲又嘆,最后嘆一句其情可憫,其心可誅。然后咱們割袍斷袖,絕交義絕,再拔劍相向,轟轟烈烈大戰一場,作為最后的了斷”
石純青微微一怔,竟有些惘然。
湯昭冷冷道:“我猜中了嗎看來我就像你想得那樣知你。可是你知不知我”
“石純青,你有沒有想過,我是什么樣的人”
“我想你不知道,你本是個極自私的人,根本不了解別人。我告訴你,我不是最恨你的人,但我是最討厭你的人。因為我最討厭心術不正的叛徒。你覺得沒有人知你,你以為你與眾不同,所以別人都想了解你,你等著別人來痛哭流涕的問你,求你一個解釋。我來告訴你,自從你叛變之后,你我是敵非友,我對你的心路歷程已經不感興趣了。你再說什么都是狗屁”
“去死吧,石純青。如果你真有一肚子話說,你可以留遺言。等你奄奄一息的時候,你撐著把肚子里的話掏出來,我可能會聽。現在,聽聽劍的聲音吧”
夜色中,黑色的劍身直指石純青。
石純青神色很平靜,但眉梢卻一跳一跳的,顯然并沒有息怒,只是極度壓抑,道:“好。說得好。我這樣想想,確實是自己一廂情愿了。你一向表現比江神逸謙遜,可是天資比他更好,我應該想到,你們這種人骨子里都是傲慢的,自以為是的,只是裝出來的修養湖弄人罷了,從一開始就不值得期待。這就是你新鑄的劍嗎”
湯昭道:“正是。”
“你要用這把劍和我對戰難道說你已經是劍生了,和劍匹配上了”
“無需匹配,劍本來就是我的。”
石純青露出笑容,嘴角劃到了一個詭異的弧度,森然道:“好劍啊好劍,這是上天賜的好天資。如果我有你這樣的天賦,我現在也可以站在這里,和你一樣大言炎炎,揮斥方遒了。湯昭,我之前怎么沒發現你如何討厭這回我來錯了。你們一起去死吧”
戰斗幾乎猝然爆發
雙方的劍幾乎同時想對方刺去,劍勢去的兇狠,都要一劍把對方刺穿。
雙劍相交,如同金玉
房間非常狹窄,幾乎沒有騰挪余地,光亮只有從從屋頂大洞透下來的一點星光,近乎夜戰,雙方又都有利刃,幾乎是最危險的貼身白刃戰。
然而戰斗雙方卻都不是最適合這種危險環境的武者。石純青不必說,武功的架構非常穩定,以守為主,守中帶攻,滴水不漏。而湯昭,自從他以蟻力勁開蒙,就是走得“大力出奇跡”流。后來改修火焰陽光體系的罡氣,依舊是以攻擊力強大為主。
雙方的戰斗很激烈,但也很保守,劍與劍只在最開始相交,后來以防御和尋找破綻的偶然進攻為主。
保守中又藏著兇險,那些試探的攻擊有一下擊中了,就幾乎瞬間就能結束戰斗。
這樣的悶戰持續片刻,湯昭主動發力,一道光華向前直刺,卻是劍上附了罡氣,
與此同時,石純青的劍上也附贈了一層氣,仿佛罡氣,但更多是一種濃稠的流體,與罡氣層次相同,就像是
“魅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