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哪個簡哪個遠”咋一聽到有些熟悉的兩個字,池梨下意識地就追問了一句,但問完后她自己反應過來,對方名字后面那個字似乎音調不同。
果然,她緊接著就聽見對方解釋道“是簡單的簡,草原的原。”
“原是我聽錯了,你與我一位故人名字相似。”池梨對自己認錯名字的行為感到有些歉意,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也介紹了自己的名字“公羊梨。”
“公羊姑娘。”主動與池梨搭話的簡原含笑念了一聲,不知為何,池梨總覺得對方說話語調莫名有些懷念。
“在下乃是受友人之邀,前來參加鐘離老夫人七十大壽,不知公羊姑娘可也是如此。”可能是看池梨樣貌陌生,也沒能在江湖上找到與她特征相似的人物,故而他才有此一問吧。
池梨也不隱瞞,她點點頭說“嗯,我是跟著公孫家小姐一起來的。”
公孫家三人此時一同前去鐘離老夫人面前說話了,并沒有留在座位上,這也方便了簡原與池梨的交談。
可能是覺得兩人都是被順帶帶進來的,簡原對池梨起了談性,兩人話題從鐘離家這場壽宴的操辦,聊著聊著也不知怎地就聊到了明年開春的武林大會上,然后就互相知道了對方都想參加的消息。
聽見池梨也要參加武林大會,簡原目光閃了閃,像是好奇般問“公羊姑娘也對武林盟主之位有意”
“自然,當武林盟主多威風,能夠號令武林呢,誰不想當”池梨說話語氣跟個初出茅廬,卻渴望揚名的天真姑娘一般,引得周圍聽見她這番話的人忍不住發笑。
但也沒人出言嘲諷,畢竟在場之人為什么都聚集在這里,大家彼此皆心知肚明,說什么是專程來參加人武林盟主老娘的七十大壽,其實參加壽宴是次要,為了緊接而來的武林大會才是最主要的。
說不準今日這場壽宴,很快就會變成前任武林盟主老娘的壽宴呢
而下一任武林盟主是誰,目前大家也說不準,但他們不會小瞧任何一個人。
鐘離彧與其長子是在壽宴即將正式開始前出現在眾人眼前的,這也是池梨第一次瞧見小梨的仇人,與她曾經愛慕過的仇人之子。
鐘離彧先不提,就糟老頭子一個,沒什么好看的,反倒是其長子鐘離傅,確實不負其雅名,他一襲月白錦衣,頭戴玉冠,手持折扇,長得一表人才,氣質溫潤如玉,是很得小女生喜歡的那種類型。
但怎么說呢,如今池梨身邊坐著人形聚光體,對比起來,鐘離傅與簡原,完全是熒光與明月的區別,根本沒有可比性,所以池梨看完簡原那張臉,再轉頭看鐘離傅,突然覺得有點寡淡無味。
“我突然覺得鐘離傅也沒那么好看了。”小梨也有跟池梨類似的感覺。
其實她對鐘離傅的愛慕早就在得知鐘離彧就是滅她池家滿門的兇手之一時,就被清除了個干凈,如今的鐘離傅在小梨眼里就是仇人之子,與她由著血海深仇的存在,這種情況下,她不恨得想把人千刀萬剮就不錯了,哪里還能再升得起半點愛慕之心。
不管池家慘案里鐘離傅是否無辜,既然他姓鐘離,那就不無辜。
畢竟真要論無辜,他們池家那二十幾口人,又哪個不無辜了
似乎又回憶起了記憶里的滿目血色,小梨情緒翻涌,險些控制不住,還好在池梨出手整壓之前,她自己念著池梨教的靜心咒冷靜了下來。
感知到小梨這一系列情緒變化,池梨執筷的手微不可查地頓了頓,又繼續若無其事地夾菜進碗里。
剛剛在鐘離彧一頓開場感謝之后,眾賓客們就找回了自己的位置落座,盯著桌上已經擺滿的菜肴下手。
大家也不是那等子講究繁文縟節的人,吃起飯來不說姿態豪邁,但也帶著一股子隨意之色,特別是那些愛喝酒的,都開始互相灌起來,有的還直接在桌上玩猜拳,鬧得不亦樂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