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習慣了這種氛圍,大家也沒覺得有什么,各自一邊談笑一邊吃飯,偶爾還有人舉著酒杯過去主桌那邊敬酒,說上兩句吉祥話討鐘離老夫人開心。
全程鐘離老夫人臉上的笑就沒落下過,她樂呵呵地笑著笑著,突然身體一僵,脖子一歪,竟是在眾目睽睽之下沒了氣息。
“老老夫人,老夫人啊老夫人,老夫人她沒氣了”旁邊伺候的婆子感覺不對勁,忙顫抖地伸手在鐘離老夫人的鼻息底下一探,別說人已經沒氣了,甚至就這么一會兒功夫,尸體都涼了,嚇得婆子跌倒在地,驚恐尖叫。
所有人都被這聲驚叫給吸引了注意力,場內所有人就像是一下子都被點了穴一般,紛紛維持著形態各異的模樣,齊刷刷扭頭看向主桌,目睹著鐘離老夫人的尸體從死亡到徹底僵硬的全過程。
寂靜,死一般的寂靜蔓延全場。
誰也沒料到,本來是高高興興為壽宴主人賀壽而來,結果壽宴才開始不久,主人就直接當眾過世,那這場生辰宴豈不是要當場喜事變喪事。
那那他們還吃嗎
有人用眼神悄摸暗示同門師兄,結果被師兄不著痕跡地踢了一腳,頓時呲牙咧嘴地低下頭,假裝剛剛什么也沒發生。
“娘,娘”
鐘離彧似乎也被這突發情況弄懵了一頓,等他回過神來,第一時間就是沖到老娘身邊,扶住其冰冷身軀,探入內力檢查其死因。
“中毒,是誰誰下毒害死我娘”
悲痛與憤怒一齊涌上心頭,使得鐘離彧的臉色有些扭曲,他充滿懷疑的目光掃視全場,如刀鋒般的審視眼神令人感到不適。
有人受不得這種委屈,當即不悅地站出來喊道“喂,鐘離盟主,您母親突然暴斃雖然我們也很悲傷,但不要隨便懷疑人好不怎么,難道您覺得貴母之死與我們有關”
“就是,我們好心來參加壽宴,誰知道遇上這種事,我們還嫌晦氣呢”
“別這么說,鐘離盟主也是突然喪母,悲痛過大,一時失態罷了。”
“他失態那又關我們什么事誰又合該當他的出氣筒,難道就因為他是武林盟主,就可以如此欺辱我們嗎”
“現在還是武林盟主,兩個月后可就不一定了。”
人群逐漸喧囂起來,說的話越來越過分,甚至逐漸上升到對鐘離彧武林盟主之位的挑釁上來。
這自然是他說不能忍的,只見他臉色漆黑,氣沉丹田,一道帶著凌冽內力的怒吼脫口而出“夠了,都安靜。”
受其震懾,眾人又具都安靜下來。
“本盟主已經探查過,母親是死于中毒,兇手應該就隱藏在諸位之中,在查明兇手是誰之前,諸位恐怕是離不得我鐘離府了。”鐘離彧冷聲說道。
他是出了名的大孝子,如今親娘死在壽宴之上,還是中毒而亡,若是不能找到真兇,鐘離彧自然不會善罷甘休。
有了解其性子的人能夠理解他的怒氣,但理解不代表能夠接受,今日能來參與壽宴的,哪一個不是在江湖上有頭有臉的人物,哪能說被囚禁就被囚禁呢
是的,鐘離彧此番不讓眾賓客離開鐘離府的發言,在他們眼里就是意圖將他們囚禁在鐘離府里,更甚至,有那些個想得更深的人,還猜測對方是否要借此對他們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