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益于她這一出突然襲擊,使得對方的一些東西尚未收干凈,所以還真給池梨找出了一些有用物品。
眾武林俠士所中的毒藥,與相配的解藥,還有兩封書信。
當看見池梨的手放在桌面上那兩封拆開的信件時,白暢鄞眼神一變,似乎想沖過來阻止她讀取里面內容,奈何他如今全身動彈不得,偏生眼前這陌生女子武功過于高強,點穴手法也相當精湛,竟讓他一時半會兒間自解不開,竟無法阻止。
這兩封信皆無署名,一封是給白暢鄞的,里面只寫了短短兩個字順利。
說是信,還不如說是個在講述某種計劃的進度狀況。
另一封是給鐘離哲的,這回卻是足足寫滿了一頁紙,內容大概是在寬慰鐘離哲,讓他想辦法先穩住那些被囚禁在鐘離府的客人們,決不允許他們離開鐘離家半步,末了,還在信件末尾寫了一句勉勵的話,讓鐘離哲要借此機會,好好練功,以后鐘離家就靠他了云云。
受某種直覺驅使,池梨盯著信件末尾那句話來回看了好幾遍,總覺得其中最有問題的地方就在這里。
練功
鐘離哲在練什么功
為什么要特意說借現在這個機會練功
還有,什么叫鐘離家以后就靠他了,若是池梨沒記錯,小梨也沒說錯的話,鐘離哲似乎只是個庶子吧,他前頭還有個已經長成,且各方面都很優秀的嫡長子鐘離傅,怎么鐘離家的以后就得靠他了,說得好像鐘離彧屬意讓鐘離哲越過鐘離傅來繼承鐘離家一樣。
“不可能。”小梨堅定道“別的我不敢肯定,但我肯定,鐘離彧一直以來認定的繼承人只有鐘離傅,絕不可能中途起意,將鐘離家交給鐘離哲。”
所以,這其中肯定有問題。
電光火石間,池梨突然想到什么,她忙問小梨“你認識鐘離彧的字跡吧這兩封信,可是他所寫”
彼時池梨還垂著眼,做狀,所以沒人發現她瞳孔有那么幾秒鐘是不受自己控制地移動,似乎在認真辨認什么。
“是。”確認之后,小梨給出確切答復。
猜測得到證實,池梨看向鐘離哲的眼神頓時染上幾分同情。
這傻孩子,完完全全就是個被洗腦傻了的工具人啊。
“可惜了鐘離老夫人,明明是大喜的日子,卻最終淪為子嗣爭權奪利的犧牲品。”故意的,池梨當著鐘離哲的面將這句話說出。
這是明晃晃的試探,哪怕白暢鄞一直用眼神示意鐘離哲要沉住氣,但到底年紀小,閱歷不足,面對最親的人暴斃眼前,他還是控制不住地流露出悲傷神色。
“我沒看錯,在壽宴上,鐘離老夫人的死并不在鐘離哲的預料之中,所以他當時表現的一切悲痛情緒都是真實的,只是后來應該是被隱藏在暗處的白暢鄞不知道用什么辦法給穩住了,然后繼續演著他們一開始就設計好的戲。”
“演戲”小梨不解地問“為什么”
她的腦袋瓜不如池梨靈光,還沒能在重重疑點里找到事實真相。
“為了給鐘離彧打掩護,也為了鐘離彧后續把他拉出來背黑鍋做準備,同時幫助他的盟友鏟除異己,順便也幫他自己消除掉一些競爭武林盟主的潛在對手。”池梨沉聲回道。
她與小梨的對話只發生在彼此腦海中,別人是聽不到的,所以白暢鄞怎么也想不到,就靠著這么一點點線索,加上自身推測,池梨基本上就將他們的整個計劃推測得八九不離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