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文佐見狀心知桑丘這是想要維護自己的這個同鄉,所以搶先替王文佐出氣,他沒好氣的擺了擺手,一屁股坐在路旁的石塊上“罷了,你們幾個起來吧有什么事”
“我等不想當兵了,只想當您的部曲”
王文佐的目光掃過每個人的臉“你們五個”
“不止,還有其他人”袁飛低聲道“所有人都想,我們五個是被推舉來的”
王文佐伸出手指用力揉自己的兩個太陽穴,那兒疼的要命,他搖了搖頭“不行,你們現在都是大唐的蕃兵,名字都在軍籍之上,不是我王文佐一人的私兵。你們這么亂來,是要掉腦袋的,不但你們要,我也要”
袁飛等人都被王文佐嚇住了,他們交換了一下眼色,袁飛哀求道“郎君,我聽說新來的軍官會把我們打散了,分到各營當軍奴以后攻打百濟人的山城,就讓我們填壕”
“這都是謠言,不要自己嚇自己”王文佐發現自己的語氣有些太生硬了,便稍微放緩了一點“你們也都是打過好幾仗的老兵了,對于怎么攻山城都有經驗,上頭怎么會讓你們當軍奴去填壕倒是有可能讓你們當選鋒,蝎子的厲害你們也都見過了,真的打起來,百濟賊的弓箭手城墻上都冒不了頭,正是你們立功的機會”
聽了王文佐這番勸慰,袁飛等人的情緒好了點。離開前袁飛又磕了兩個頭“我輩雖如草一般,但郎君活命之恩永不敢忘他日若是有需,一言即來,萬死亦不辭”
看著袁飛等人的背影在黑夜中消失,王文佐突然沉聲喝道“桑丘,跪下”
桑丘趕忙跪下。
“袁飛的事情,是你在背后替他們出的主意吧”
“是的”桑丘磕了個頭“他們幾個在小人面前苦苦哀求,小人拗不過,才讓他們來找您的”
王文佐冷哼了一聲,他今晚來與柳安等人聚會的事情旁人并不知曉,柳安等人平日里與這些三韓人沒啥來往,也不會給他們出這種犯忌的主意來,唯有桑丘對自己的行蹤了如指掌,又與袁飛等人往來甚密,嫌疑最大。
“你跟隨我也有些時日了,難道不知道孰輕孰重”王文佐冷聲道“這等事也是你能做主的”
“小人知罪,愿聽郎君責罰”桑丘磕頭如搗蒜一般“只是袁飛他們著實可憐,唐人將主多視三韓人如草芥,如郎君待奴等的少之又少,袁飛他們都愿為郎君部曲,世世代代侍奉郎君”
王文佐聽到這里心中一軟,唐軍滅百濟之后的所作所為他都看在眼里,只能說搞出后來百濟全境皆反絕非偶然,戰爭帶來的苦難像桑丘、袁飛這種底層中的底層感受最深,而他們又不像百濟人有武器,有原有的社會組織來反抗,只能默默忍受。因此一旦遇到王文佐這種寬厚待人、又有能力庇護他們的首領,他們就會本能的死死抓住不放,希望能夠成為王文佐的部曲,擺脫眼下這種毫無能力反抗,只能任憑命運擺弄的現狀。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