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摻和進去也是掉腦袋的大好機會呀”王文佐心中暗自吐槽,他當然知道武則天是這場政治斗爭的最后勝利者,也知道武則天對好狗很大方,問題是誰知道自己會不會淪為這場殘酷政治斗爭的犧牲品武則天的對頭對于他來說可也是天上人,別看自己現在手頭上也有了一點實力,但在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眼里也就是一只螻蟻,心意之間就能把自己打的灰飛煙滅。
“三郎,你我習得文武藝,不就是為了”
“柳安,你不必催促這種事讓三郎自決便是”
柳安見王文佐始終不表態,心中焦急正要催促,卻被柳元貞喝住了,這時酒菜已經送上來了,他舉起酒杯笑道“好了,正事到此為止,今晚接下來便只談風月,莫要辜負了這好酒佳時,來,來,來”
那柳元貞果然如他說的一般,當晚再也不提任何關于舍利子之事,只是說些當時長安洛陽的趣事,勸酒行令。饒是王文佐心知他的底牌,也不禁暗自欽佩此人的耐心謀劃,相比起來柳安就遜色多了,不住的向王文佐打眼色,唯恐錯過了攀結貴人的機會,讓王文佐心中暗自感嘆中下層寒門子弟的悲哀。
轉眼已經是初更時分,酒冷肴殘。王文佐將柳安與柳元貞送出門外,臨別前柳安抓住王文佐的胳膊,低聲道“三郎,機不可失失不再來,你可千萬要想清楚了”說罷便不顧而去。
回到屋中,王文佐在席前坐下,便看到桑丘跪坐在一旁,面露憂慮,顯然是在為自己擔心。王文佐心中一動,拍了拍面前的地板“來,桑丘你坐下,和我喝一杯”
“是,郎君”
“來”王文佐想要找酒杯,卻發現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便隨手拿起一只碟子,將里面的殘羹湯汁倒掉,將其倒滿了,遞給桑丘“來,喝吧”
“是”桑丘將碟中酒一飲而盡,又默契的將其倒滿了,雙手呈給王文佐,就這樣兩人你一碟我一碟的,共用一只酒碟對飲了起來。
“桑丘,我問你如果前面有兩條路,一條危險但通往高處,一條安全卻只能通往平地,你會選哪條”
“那就要看郎君選哪條了”桑丘笑道“反正無論郎君走哪一條路,我桑丘都會跟隨的”
“一定會跟隨,無論是去哪里”王文佐問道。
“對,無論是去哪里”桑丘平靜的對視著王文佐的目光,神色坦然。
“好,好”王文佐突然笑了起來“你現在就去慧聰找來”
夜色低沉。
他穿過塔林,如同過去千百次那樣,存儲著歷代高僧骨灰的一座座石塔在夜風中兀立,夜風掠過塔尖,仿佛是誦經聲。最后,他來到老師的長眠之處,在他身旁是老師的老師。“慧聰,不要忘記,性命事小,佛法為重。”老師的聲音輕聲說,他的手臂削瘦,面容枯槁。
慧聰驚坐而起,心臟狂跳,毛毯糾結。房間漆黑一片,敲門聲大作。“慧聰師傅。”有人高叫。
“稍等”慧聰赤裸著身體從床上下來,抓起一件長袍裹上,打開房門,他看到桑丘那張熟悉的臉,背后站著兩個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