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禾扭動柔韌的腰肢,長柄鐮刀劃過一道光滑的弧線,將蘆葦成排割倒,仿佛戰場上倒下的士兵。在她的身后,孩子們將倒下的蘆葦搬到旁邊,由老人們將其扎成一捆捆,搬上牛車運回村子。這本來是男人的活計,但沒有辦法,戰爭爆發了,老爺們把有高過車轅的男人們都征召走了,村子里只剩下女人和孩子們。
蘆葦可是好東西,根莖可以當菜吃,還可以可以編席子,鋪房頂,用處可多了去了。阿禾的村子靠近海邊,土地貧瘠,地里長不出多少糧食,沒了男人們又沒法下海打魚,蘆葦就是唯一的額外收入來源了,過冬的糧食就指著這些蘆葦了,哪怕再苦再累也決計不能錯過了。
“阿禾,先喝口水吧”旁邊的老人遞過來一只竹勺,清水在陽光的照射下泛出金光。
“嗯”阿禾結果旁邊伸過來的竹勺,一飲而盡,擦了擦嘴便要繼續干活,老人道“歇口氣再割吧,你都干快兩個時辰了”
“我不累”阿禾抹了把汗水“時間可不等人,好不容易遇到個晴天,割回去晾干了就可以編席了,這樣送到集市去就能換些糧食回來”
老人張了張嘴,想要說眼下兵荒馬亂的,未必還會有人來集市上收購蘆席了,但話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最后他點了點頭“阿禾,你若是覺得累了就歇口氣,別把自己累壞了,村里的男人都不在了,你們要是再倒下了,那可真的沒辦法了”
阿禾點了點頭,繼續割起蘆葦來,雖然她是個女人,但農活卻不比男人們差多少,尤其是割蘆葦,她不是像其他人那樣用短柄鐮刀彎下腰割,而是用長柄鐮刀,這樣她只需要把鐮刀的長柄夾在肋下,扭動腰部即可,割起來又快又省力,甚至可以一邊干活,腦子里還可以胡思亂想。
“希望接下來幾天都是晴天”阿禾想,突然她聽到一陣嘩啦嘩啦聲響,前面的蘆葦叢在劇烈的搖晃。難道是驚擾了什么野獸,她下意識的回頭了一步,雙手握住鐮刀柄,做出自衛的姿勢。
“原來是個娘們還有老人孩子”斥候滿不在乎的將長矛末端插入土中,回頭對蘆葦叢里大聲喊道“出來吧,沒事了,都是些割蘆葦的農民”
阿禾后退了一步,平端起長柄鐮刀,將鋒刃對準眼前這個不速之客的脖子,她知道怎么使用這玩意鐮刀是用來啄的,就好像公雞那鋒利的喙,正好那家伙的脖子沒有盔甲保護。
袁飛是第二個走出蘆葦叢的,他一腳揣在部下的膝蓋內側,那家伙頓時跪倒在地,鐮刀從他的頭頂劃過,將其頭盔帶飛,就好像一顆被砍掉的腦袋。
“有賊人,快跑”阿禾用盡最大的力氣喊道,她能夠從這些陌生武士的身上聞到血腥味,她一邊叫喊著,一邊舉起鐮刀向袁飛撲去,多阻擋一會兒,就能讓多一個人逃走。
袁飛的向側后讓了半步,刀鋒從眼前劃過,已經經歷過幾次生死場的他早已不是昔日吳下阿蒙,橫刀擋住阿禾的下一擊,手微微向后一收卸掉對方的力道,再合身用力一推,阿禾頓時倒退六七步,摔了個踉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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