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高水縣收購了三萬國庫券后,李均就離開了,那個水泵廠的國庫券,經過他幾次壓榨是拋空了,現在他準備前往金陵市最大的南鋼廠。
賺到一些錢后。
他其實還很想去看小王瑤,小時候的王瑤真像自己的女兒,簡直一個模子復制出來的,兒子長得像他,女兒像媽,李均坐在汽車上,想著想著有點想流淚的感覺,不知道他們在那里還過得好嗎?
兒子的移植手術有沒有完成,那里的王瑤現在又在干什么,李均心里不是滋味,她還年輕,她為自己淚流滿面,傷心欲絕后,改嫁的話她還能有另一個未來,那自己的孩子會不會被后爸欺負……
汽車搖搖晃晃,顛顛簸簸。
上一世的事情,李均現在已經無能為力,這詭譎的時空讓他重回過去,他能做的就是這輩子不再重復上輩子的悲劇。
好好賺錢。
也不去看小王瑤了,就讓她再長大一些。
李均現在要去地方是金陵市市區。
金陵最大的國企之一南鋼廠在市區,這是后世不敢想的,因為重工業一般都是在郊區,未來這個南鋼不過也是轉移了位置,市里城區都開發成了商品房。
現在南鋼是金陵城最大的國企之一。
那里應該會很有收獲。
“樂拔,給你鐵鍋高水(今天上午我們在高水)那里,我們的皮帶賣得不太好,我們現在去哪里?”
而樂撥,溫洲話語是老板的意思。
李均沒有想到自己身后兩個人居然是老鄉溫洲人。
李均想要一個皮帶,現在他的褲子是用繩子綁住的,之前火車上,捆綁劫匪,就沒拿回,所以想買一條。
身后兩個人還在用溫洲話聊天著。
車子里其他的人聽不懂,還以為是島國語,是日外賓,溫洲話非常有特點,首先是地域極為明顯,出了溫洲地界就是“外語”,誰也聽不懂,初聽像是倭國語。
而溫洲話對于溫洲人來說是交流紐帶,溫洲人世界各地跑,什么事情都可能遇到,一講溫洲話,就想是**戰士聽到國際歌,找到了親愛的同志。
“樂拔,我跟你跑了很多地方,發現只有我們溫洲人達鼓囊現在到處做生意,搞個體戶,搞得最鬧熱。”
“達鼓囊當樂拔(我們當老板做生意),很多地方人不敢干,那是因為你現在才十八歲,你不知道七八年前個體戶,這是一個新生事物,咱們當樂拔的,除了那些刑滿釋放人員,或者一無所有的老混混們,大多數人對于個體戶這個職業還是抱著鄙視和恐懼的心態的,這么溫洲人大膽搞,其他地方還不敢。”
“別看我們當樂撥個體戶已經賺到了一些錢,衣著也比其他人顯得光鮮,但大家都吃不準政策會不會變化。萬一政策又回到從前,我們這些代表資本主義路線的個體戶樂撥,就要首當其沖就要成為階級敵人了。”
像我們這樣稍微上了一點年輕的人都知道你若是成為了階級敵人,被說成是壞人,資本主義的狗子,經歷過運動的人們都是深有體會其中的危險,那是游行批斗坐牢的……”
尋常良善之家,誰樂意去沾這個污點?
但是溫洲人沒得法子,因為窮,餓肚子,是被逼出來做生意的,不然全家就得餓死,就像是當年的鳳陽大軍討飯,溫洲不愿討飯,就做小生意,寧可殺頭,也不能討飯,現在南巡還未講話,資本主義的一套,雖然華夏說改革開放了,但是在南巡之前很多地方都不敢邁步子,可是溫洲人卻是提前全部豁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