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這般報了上去,等來的除了對本縣的嘉獎,竟然還有對當時參與了救人的腳夫的獎勵。
原來通判家眷著急趕路,接了商船上的親戚急忙的便上路了,通判家的大公子將此事寫信報于宣州通判,宣州通判則又寫信給自己的老師鄭太尉說了此事,恰逢本月太后生辰,鄭太尉夫人便將此善事講與她聽,皇上正好在旁,太后便使皇上要宣揚此等善事才好。
于是皇上又下了旨意,除了嘉獎宣州通判的大公子,另有一份獎勵,單給救人的義士分發。
范昭站在陸家醬菜鋪子前,看著里面忙碌的身影。
略站了站,他抬腳走了進去。
“客官想要什么醬菜我們小店里醬菜醬瓜醬豆都有,是佐餐還是調味都使得的。”杜文秀看著面前這氣度從容的老者,笑語盈盈招呼道。
鋪子不大,范昭進來兩眼便將店內看了個完全。
聽得婦人招呼,范昭抬手虛虛一禮,笑道“本官此來不是為了買醬,而是想問這位小娘子打聽一個人。”
杜文秀疑惑地看著面前老者。
“不知陸方海壯士可是住在這里”
杜文秀點點頭,不知他是什么意思。
原來那日回來,陸方海怕家里人擔心,并未告訴她們自己白日里做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只不過銀錢帶回來的少了,杜文秀心下猶疑,也怕問了之后他誤會自己嫌錢少,次日里更下力氣,急切之下傷了身子,便也不問。
及至范昭登門,說明原委,才知道曾經發生了什么事情。
杜文秀客氣地對范昭說道“原來是縣尉老爺,外子今日回老家去拉貨了,并不在家,若因此事尋他,等他回來之后讓他去縣衙拜訪老爺也好。”
原來說讓秋勇隔幾日送來一次貨,偏生最近醬黃瓜賣得好,只剩下一壇子,眼看就要斷貨,只得陸方海跑一趟,這會子還沒回來。
范昭笑著搖頭,也不走,只說在這里等他回來,杜文秀無法,只得進去拿了張椅子給他坐,又端了高幾出來,喚巧兒上好茶。
范昭坐在鋪子里,也不嫌腌菜味道刺鼻,有一搭沒一搭的跟杜文秀聊著天,不多時,便將這一家的來歷摸了個清楚。
當下心里更是滿意,只武力值強大的手下雖說不好找,但也不是找不到。
似陸方海這種敦厚的性格才是難得,又妻子妹妹皆是守禮之人,可見家風甚好。
招到手下略作培養,便堪大用,也不怕他人品有瑕,惹了禍事。
午間飯點兒,也不見這縣尉有要走的意思,杜文秀無法,也不能趕人。只得叫巧兒多做一個人的飯食,請縣尉老爺莫嫌棄。
范昭卻是毫不客氣,伸手接過來就吃,還夸贊巧兒內秀,飯食做得好吃,不知許了人家沒有,自家還有個不成器的兒子未曾說親
巧兒頓時紅了臉轉回后院,杜文秀一臉無奈,不知這縣尉老爺這般行徑是什么意思。
范昭不以為意,什么意思,自然是上面的賞賜被縣令大老爺貪了去,自己空手而來。
盤算著將陸方海先忽悠進了捕班,再細細與他分說這獎勵之事。
攤上這么一個上司,范昭也覺得自己心累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