層層官事都有邸報下來,你好歹從手指縫里漏一點兒給人家,別的地方當官的無非是網眼疏密不同,哪知道自家這位大人竟是拿鐵皮做的漏網,一滴都落不下來。
范昭那日見了陸方海的身手,見獵心喜,許多天過去都放不下,這回說什么也要將陸方海招入麾下,又怕他不愿,鐵了心坐在他家等著。
其實也是關心則亂,一個碼頭扛包出苦力的腳夫,要給他一個公務員的職位,哪會有不愿一說。
偏這范昭求賢若渴的心思作祟,夜里躺在床上自己嚇自己,有這般好的身手,萬一通判家的公子也看上了,趕在自己前面來將人招了去又怎辦自家里可是除了衙門俸祿許不出來多的。
于是一大早的就趕了過來,守在店里不走。
杜文秀也不管他,自顧自的招呼客人,及至后晌兒陸方海才回來。
大包小包的從牛車上往下卸貨,杜文秀忙上前去,扯了扯陸方海的衣角,朝店兒努了努嘴。
看見杜文秀的暗示,陸方海扭頭朝店里看去,這時已走到門口的范昭正微笑著向他點了點頭。
“啊呀,大人,你怎么來了”陸方海忙將手中的臘肉放在地上,搓著手看看范昭,又看看杜文秀。
怕杜文秀擔心,回家都沒說那天的事兒,這會兒在店里看見范昭,情知瞞不住了,陸方海有些忐忑不安。
范昭笑吟吟上前說明自己的來意,只見陸方海喜形于色,又似有些不信。
“大人,這這是真的嗎我也沒做什么,便能進捕班”
范昭呵呵一笑。“怎么會沒做什么呢,你還活捉了水匪首領過江龍,這段日子,江面上可以安生了許多。”
“哪里哪里,也是當時那位壯士與我同戰,才那般輕易的將人拿了。”
陸方海嘿嘿笑著,不斷拿眼偷偷去看杜文秀。
杜文秀惱他輕易犯險,回家還不吭聲,心里有氣,也不看他。
范昭雖耿直,卻也不是呆板之人,看著兩人之間的眉眼官司,也不多說,只讓陸方海明日一早去縣衙報到,辦理入職,便走了。
陸方海小心翼翼的幫著杜文秀搬動醬菜壇子,陪著笑與她說話,卻得不到回應。
“秀娘,我知道錯了,你要是著惱,打我兩下出出氣也使得。”
杜文秀斜了他一眼,哼了一聲說道“打你有什么用你有什么錯,下次有這種事情,還是會悶著頭沖上去,便是認了錯又如何,不過是嘴上說說,待我知道,事兒也做了。我又拿你什么辦法”
頓了一下,又幽幽嘆道“像這一次,若不是人家找上門來,我和巧兒又怎知你參與了這么兇險的事情中。”
說罷,低了頭檢查手下的醬菜,陸方海在旁久久不語。
過了一時,還是沒聽到他說話,杜文秀稍歪了歪頭,看著他的臉。
“我這般說你,你可是生氣了”
陸方海搖了搖頭,聲音低沉“秀娘,你說的對,下次再有這樣的事情,我一樣會隨著縣尉老爺上去的。不是我心里沒有你和妹子,只是”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找書加書可加qq群887805068</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