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行囊箱子,主要是衣裳和一些值錢的首飾居多。裴鶯剛打開箱子,就聽見身后傳來腳步聲。
裴鶯沒有回頭,她以為是水蘇,“靈兒是睡了嗎”
“夫人。”醇厚的男音在身后響起。
裴鶯手一抖,剛拿起來的衣裳掉回箱子里,她驚愕回頭,幾步開外站了一道黑影。
裴鶯僵住,指尖發涼,同樣是夕陽西下,同樣是那人站在門邊,夕陽將他的身影拉出一道長長的暗影,她仿佛回到了昨日。
霍霆山一步步上前“夫人今日在外順利否”
裴鶯被這句話拉回神,今日不是昨日,如今的情況也并非當初,神魂迅速歸位“順利,多謝將軍派人幫協,不知將軍來找我所為何事”
霍霆山走到她跟前,低眸看她,被夕陽拉長的影子將她籠罩,仿佛她待在他的臂彎里“有一事想請教夫人,還望夫人和我說實話。”
裴鶯以為是高橋馬鞍與馬鐙的事,她這么以為,也就這么問了。
“是,亦不是。”霍霆山低聲道“敢問夫人,高橋馬鞍與馬鐙從何而來”
裴鶯呼吸微緊,當初為了救急才說了那兩樣東西,她此前從未想過怎么圓,不過這個問題不難“是我夫君告訴我的。”
孟杜倉是縣丞,眼界比平民開闊,加上人又沒了,總不能開口給自己辯護,裴鶯認為這個解釋萬無一失。
“說謊。”鏗鏘有力的兩字砸下來,把裴鶯砸懵了。
裴鶯徹底僵在原地,看向霍霆山的眼里忍不住露出驚駭。
不用其他言語,只要是稍精明些的人都能看出她此刻的慌張,霍霆山反而輕笑了聲,抬手握住裴鶯的手腕,粗糲的大掌自她手腕處順著往下,最后將那只柔軟的素手包在掌中,他語氣含笑,只是說出來的話卻不是那么一回事“許久未有人對我說謊了,上個用謊言敷衍我的人,怕是喝了孟婆湯,早已投胎轉世,如今都是牙牙學語的年紀。”
霍霆山見她臉都白了,動也不敢動,像一只被拎住耳朵的兔子,他笑著捏了捏她白嫩的指尖“不過夫人自然不是旁人可比,偶爾聽一聽夫人的浮言倒也有趣,只是事不過三。”
“我沒騙您,我真是從我夫君那里聽來的。”裴鶯看不見自己幾乎寫在臉上的慌張,她只覺得霍霆山在詐她。
領兵的人心思都多,不然也不會有“三十六計”。而且在所有人眼里,她就是個成日在后宅里的婦道人家,除了當縣丞的夫君,并無其他可接觸的有學識之人。
霍霆山倒是情真意切地笑了“才和夫人說完事不過三,夫人就犯了第二次。我是舍不得傷害夫人分毫,但用其他方法教訓也并無不可。”
他手臂猛地一收,在裴鶯的驚呼中將人帶入懷中,另一只大掌覆上她的后頸,慢慢地撫摸著她頸后細膩的肌膚“孟杜倉的履歷不出眾,在北川縣待了那么多年都沒升遷,可見他并不知曉高橋馬鞍與馬蹬。若是知曉了,他一個為官之人,不應該藏著掖著,更別說冀州牧袁丁此人雖古板了些,但也算是個惜才的。他所結交之人中并無名士,皆是些泛泛之輩罷了,他所讀之書也不過是普通韋編,不見孤本絕學,試問這樣一個平庸之人,如何知曉高橋馬鞍與馬鐙”
裴鶯的發髻是辛錦梳的,今日梳了驚鶴髻,一頭柔順的烏發被挽起,露出白皙的頸脖,此刻這截細頸被一只粗糙的大掌掌控著。
霍霆山并未用力,只是輕輕地揉捏著那一小片肌膚,感受著她在自己掌下微微發顫。
裴鶯被霍霆山攬入懷中那刻,她便開始掙扎,然而隨著霍霆山的話一句句落下,隨著他的手掌覆上,裴鶯掙扎的力道弱了下來,僵如石雕。
她忽然意識到這人曾經翻過孟杜倉的書房,不然他如何能說得出“他所讀之書也不過是普通韋編,不見孤本絕學”這樣的話。當初水蘇說有兩波人進孟宅,極有可能都是他的人,他知道了,都知道了
霍霆山自然察覺到懷中人的僵硬,覆在她后頸上的手掌順著她的脊背往下,最后按著她的后腰,狠狠將人完全嵌在自己懷中“我欣賞夫人之心從未更改,夫人若是再給我機會,我求之不得。”
裴鶯的臉頰白了紅,紅了白,他口中的“欣賞”此時毫不知恥地正抵著她,“您先放開我,我說。”
霍霆山沒松手“夫人說就是。”
裴鶯張了張唇,又聽霍霆山低聲道“事不過三,前兩次便罷了,這次夫人想清楚再說。”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找書加書可加qq群887805068</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