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茂依舊低垂著大腦袋“沒有。”
公孫良和陳世昌對視了眼,都在對方眼中看到了疑惑。
沒找到,怎么可能會沒找到是沒有仔細找,還是沒找對地方,或許有用之物并不在孟家的書房中。
霍霆山問“衙門內搜了嗎”
熊茂氣虛道“也搜過了,同樣只是些普通文書。”
衙門是官吏辦公之處,孟杜倉作為縣丞,肯定有文件放在衙門。熊茂后來在表哥陳世昌的提點下也想明白了這個道理,立馬帶著人殺過去,然而還是一無所獲。
“主公,這個孟杜倉在北川當了數年縣令,政績平平,并沒有什么作為,莫不是他是從其他人那處得了圖紙”公孫良猜測道。
霍霆山心里也這么想的。
依他看,裴夫人這個亡夫實在是一個再平庸不過的官吏,履歷中規中矩,毫無建樹,是個庸才。這樣的人能懂得高橋馬鞍和馬鐙,多半是從哪個大隱士那里聽來。
“孟杜倉所交之友都算無遺漏的查了”霍霆山看向熊茂。
熊茂忙從懷里掏出一份藤紙“此人朋友有數十,屬下將其關系與其好友來歷一一寫在紙上,大將軍請過目。”
藤紙在霍霆山面前鋪開。
寫得倒挺詳盡,連孟杜倉常去一家糕點鋪子,最后和糕點鋪老板結交都記錄在案了。但通篇看下來,孟杜倉所結識之人同樣平平無奇,一個有用的信息都沒有。
半晌后,霍霆山抬頭,不滿之意已溢于言表“只有這些”
熊茂硬著頭皮點頭,再度跪下“屬下辦事不力,請大將軍責罰。”
霍霆山“自行去領二十軍杖。”
熊茂在心里長長呼出一口氣,他寧愿被打二十軍杖也不愿繼續查這件離奇的事了,反正他皮糙肉厚,二十軍杖也就疼那么一會兒。
公孫良這時道“主公,若是孟杜倉那邊毫無進展,或許可以從另一個方向入手。”
霍霆山忽然笑了“先生說的是。”
晚上有宵禁,裴鶯帶著女兒,還有從孟宅領回來的水蘇在黃昏時到底回了縣令府。不回不行,她身后跟著的陳淵幾人今日出力甚多,忙前忙后,一句抱怨都沒有,白日別人幫著忙活,申時時恭敬請她回來,裴鶯不好拒絕。
還有更重要一點,今日她回孟宅,裴鶯發現屋里又有進過人的痕跡,她問了還在宅子里的水蘇,確實后面又人有摸進來過,且還來了兩波人,似要將整個宅子翻過來,虧得水蘇機靈爬到了后院的樹上,這才沒被發現。
經此一事,裴鶯只能回縣令府。
孟靈兒今日哭了一日,如今萎靡不振,一雙眼睛腫成核桃,裴鶯看得心疼,對女兒說“待會兒早些歇息。”
晚膳已在外面用過了,孟靈兒此刻只想睡覺“娘親和我一起。”
裴鶯摸摸女兒小臉蛋“你先睡,娘親得整理東西,等完事了再回來陪你。”
暫且不能住在孟宅,裴鶯收拾了些行囊一并帶過來。東西裝在箱子里,需要分門歸類。
孟靈兒實在累,蔫噠噠點頭,讓水蘇伺候去歇息了。
裴鶯去了旁邊的屋子,這間屋子較小,原是縣令一妾室住的,但縣令被殺后,聽到風聲的妾室也跑了。如今裴鶯的行囊箱子就放在偏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