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升的朝陽,撒下一片溫柔的紅色,在彼得遜河上映出粼粼波光。
跨越大河兩岸的冰橋,也由此顯得愈發瑰麗晶瑩。
裝飾奢華的馬車上,徹夜未眠的胖子,意興闌珊地望著窗外,一點睡意也沒有。
車尾處,魯爾士副元首羅杰的身影漸漸遠去,依稀還能看到胖老頭的手臂仍揚在空中,不肯放下。
妙春斜靠在胖子肩頭,輕聲寬慰道“你不是答應羅杰大人,待蘇麗爾事畢,會盡快去魯爾士與他相見么他老人家浸淫官場這么多年,有的是應對之策,你也不必太擔心啦”
“原來謝洛夫負責專注對外交往,柯尤金掌握兵權,羅杰與元首相互制衡,他們三個合在一起的實力,要比蘇麗爾的鐵三角強大得多可是現在,總長大叔和柯尤金都不在了。賈拉姆雖然值得信任,但他畢竟在資歷和威信上還差著不少。在這種情況下,副元首孤木難支,稍有閃失,后果難料啊”胖子緩緩說完,嘆了口氣。
妙春聞言,深以為然。
她語氣悠悠地說道“沒想到柯尤金將軍如此剛烈哎”
“他的神智并非一直處于糊涂狀態,應該能聽明白咱們的談話。可是,他與總長大叔相交多年,兒子又是對方的弟子。所以,他即便知道謝洛夫大人的死另有別情,但也無法釋懷”
“多少年的老兄弟死在眼前,而且可能還和自己有關,這種心結,又豈是三言兩語能夠開解的”大師突然插話道。
他自蹬車之后,便一直悶悶不樂,沉默不語,此時開口,顯然也是仍處在一連串的突發變故帶來的沖擊之中。
胖子先點點頭,又搖搖頭話道“他在擺脫控制的第一時間,便選擇與那男子同歸于盡,可能不只是因為心結作祟。柯尤金將軍此舉應該有兩個目的。一是以此為老友報仇,二是他明白如果不除掉那個人,當時就是一個兩敗俱傷的死局。無論最終結果如何,圣堡與祖代之間都難免一戰”
眾人聞言,紛紛點頭,覺得胖子分析得很有道理。
同時,大家也對那個一見面就開始發瘋的上將產生了由衷的敬意。
“我還是有點不明白,謝洛夫大人到底是怎么死的如果真是柯尤金將軍下的手,那傷痕怎么會顯示是人死后才打上去的呢我倒是覺得,那根本就是嫁禍他的詭計。”妙春仍然對此耿耿于懷,耐不住性子問道。
這也是大師等人心中的疑問,便都露出關注的神色。
胖子本來不想再糾結這個話題,見狀只得繼續分析道“在場的人都有可能是兇手但只要他們不說,這件事恐怕永遠會是一個懸案。”
他的眼神再次轉向圣堡的方向,頓了一下才繼續說道“總長大叔身上的傷痕,明顯就是要嫁禍柯尤金,這是肯定的。但是,也有可能,是柯尤金在被控制的狀態下先偷襲得手,才又自己補了一掌。以他的功夫,殺人可不一定偏要用雷系注術啊”
妙春一聽,覺得也有道理,看來,這還真是個懸案啦
胖子卻又說道”只是,我想不清楚,他們為何要殺人他們既然能控制柯尤金,當然也能控制總長大叔。事實上,一個聽話的謝洛夫,遠比一個被殺的總長更有價值不是嗎”
“確實如此謝洛夫的遇害,會不會只是一個偶然”大師沉吟道。
“這也是我最存疑的地方。我甚至覺得,總長大叔的死本來就是誤殺很有可能是想控制他的人沒能得逞,卻反而致其死亡。”胖子臉色陰沉地說道。
他隨即收回眼神,向妙春問道“你們變術門的草鬼術,中者一旦死亡,那些能量呢會自行散去嗎”
“會散去,但是需要經過很長的時間。所謂草鬼術,其實是我門派攝魂術的一個法門。其操作是要首先控制對方的神志,再用被草鬼之毒浸泡過的鋼針釘入其腦中,已達到最強的控制效果。中了此變術的人,即使死了,其毒素也要很長時間才會消散。”妙春猶豫了片刻之后,才將本門的秘密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