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都過了五天的時間了,那些官兵半點動靜都沒有。”
“要我說,就是一群慫蛋驢球子。”
林勝泉取過了桌上放著一塊糕點,大剌剌的吃了起來。
“山下的官兵差不多有四五千人。”
“我們三營加起來還不到三萬人,官兵數著營地都數過來,他們這么多人還不敢來攻山,我感覺多半都是些新兵蛋子。”
“不然按照官兵的性子,早就掩殺過來了,哪里等著我們在這里喝茶吃飯。”
李過抬起頭,凝視著吃著糕點的林勝泉,心神微凜。
他現在靜下心來也發現了些許的不對,他原本都沒有注意到這一個細節。
林勝泉看起來大大咧咧像個莽夫,但是卻注意到了這個他都沒有注意到的細節。
李過偏過頭看向一旁的李養純,李養純仍舊是一幅氣定神閑的模樣。
“林老弟說的不錯,官兵分為兩營,一營老兵,一營的新兵,極好辨認。”
“我雖然不知道那官兵的將校在想什么,但是賢侄之前的推測應該是沒錯。”
李養純靠坐在太師椅上,雙手搭在扶手之上。
“這支官兵確實是想要將你趕入漢中府,但是我們兩營進入鞏昌府打亂了此人的計劃。”
“不過我們不需要管那官兵將領在想什么,只要守住營地即可。”
李養純抬起了手,說道。
“官兵和我們不一樣。”
“我們拖得起,我們有時間,但是官兵沒有。”
“洪承疇眼里揉不得沙子,估計勒令進攻的軍令已經下了過來,那官兵的將校要是不進攻,就要被治罪。”
李養純目光炯炯,握緊了拳頭,語氣堅決。
和洪承疇打了這么多年的仗,洪承疇的一些習性,他們如何還不清楚。
“只要守在著三山上,等著官兵來攻。”
“打贏了這一戰,擊破了山下的這支官兵,到時候整個鞏昌府就任我們馳騁”
鞏昌府的兵馬早在此前就已經是被高迎祥、張獻忠等部擊潰,現在都還沒有恢復戰力,只是蜷縮在府城和一些關隘要地。
他和林勝泉一路從鳳翔府過來根本就沒有遇到多少的阻礙,沿路的鄉鎮幾乎是輕而易舉的便被他們攻破。
鞏昌府雖然不如鳳翔府富裕,但是畢竟處于陜南受災不重,仍然有不少的金銀糧物。
搶了鞏昌府,李養純麾下的勢力可以再翻上整整一番,足以使得他一躍擁有比肩十三家的勢力。
高迎祥和張獻忠、馬回回等人議定大部往河南,留下少部分在陜西策應。
李養純是自告奮勇留在陜西的,他就是看到了陜西省內的空虛。
這是一個機會,他本來以為一切都是手到擒來,但是卻是沒有想到一支官兵居然尾隨著李過而來。
林勝泉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冷聲道。
“那官兵的將校好像是叫做什么陳望,新升的游擊。”
“我在山南的時候聽到了一些消息,在淳化是高杰那狗攮的雜碎在后營放的火,現在是官兵中的坐營官,都寫在那什么公文里面”
“高杰”
林勝泉話音未落,李過霍然起身,面色漲紅,雙目噴火,一口白牙咬的咯吱作響。
這一路上,李過都在想為什么自己的叔父李自成帶著十余萬大軍會敗在淳化。
現在一切都可以解釋的清楚,原來是高杰那廝吃里扒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