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十萬馬進忠、橫天王王子順、順天王賀國觀、九條龍。
又有七十二營的編制,七十二營之中有獨立于十三家外,也有從屬于十三家中。
高迎祥的勢力為諸營之首,現在成功的登上了盟主之位,但是也無法真正的掌控諸營。
十三家之中都有陣營派系之分,七十二營也是同樣。
像滿天星、混天星是七十二營中的首領,他們就是從屬于過天星惠登相的麾下。
爬天王林勝泉則是從屬于改世王許可變的麾下,是其麾下的四隊掌盤子。
四天王李養純獨立于十三家之外,沒有直屬于任何一家。
他和爬天王的名號雖然都帶著天王,但是卻并非是一路。
在站隊的時候李養純一直都是站在高迎祥的一方,算起來是半個高迎祥陣營中的人。
中軍帳中,爬天王林勝泉一身亮金色的魚鱗甲,挺著將軍肚,大大咧咧的坐于右首,喝著碗中的茶水。
李過則是要低調的多,只是穿著一件輕便的赤色罩甲,小心謹慎的坐在左首的位置。
李過雙眉緊皺,他的手雖然放在了茶盞之上,但是沒有拿起來。
大敵臨前,他哪里還有心思飲水喝茶。
這一月以來,李過真的已經是心力憔悴,一路上那官軍的騎兵就如跗骨之蛆一般纏繞著他。
縱使是猜出了跟在身后那官兵將校的幾分意思,但是他如何敢于真的確定是否真的安全。
在秦州城下,那官兵將領再度領兵追了上來,李過當時是咬著牙下定了決心拼上一把。
兩千多的步隊和饑兵,加上三千五百多的馬軍,甚至連麾下近七百精騎都壓了上去。
這回不再是伏擊,而是平野之上的正面交鋒,結果卻仍然是慘敗而歸。
精騎折損了百人,馬軍被殺散,到后面也只是收攏了兩千六百多人。
步隊、饑兵全都丟在了秦州城下。
“李賢侄寬心,在這三山營地你們再安全不過,我李養純別的本事沒有,但是這安營扎寨,設陣防御的本事卻是不差。”
李養純腰系玉帶,頭纏網巾,身穿一件鴉黑色的獬豸云肩通袖妝花織金紗,氣定神閑的坐于帳中首位。
他自然是注意到了李過的神色,當下緩緩開口道。
李養純和李自成兩人都是一營之主,兩人平輩,又是同姓,同屬于高迎祥的陣營因此彼此之間交情不錯。
李過是李自成的侄子,李養純自然是稱呼李過一聲賢侄。
李養純生的中正威嚴,氣度有佳、儀表堂堂。
身穿獬豸服,不似流寇的首領,倒更像是北京城中的風憲官。
“軍中存糧可支用兩月,要是不夠,林老弟那里還有不少,從南寨運來就行。”
李養純臉上顯露出些許的自傲,澹然道。
“不破外圍營地,官兵進不了山,也斷不了我們的糧道。”
李過的神色稍緩,眉頭微舒。
李養純確實以善守出名,他曾是墩軍出身。
天啟年間,蒙古犯邊陜北多堡淪陷,李養純鎮守的軍堡不僅沒有淪陷。
反而還有斬獲,入邊叩關的蒙軍在李養純鎮守的軍堡之下碰的頭破血流。
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李養純才升為了把總。
“李大哥說得在理,那官兵的將校但凡是知點兵的,聽過李大哥的名號,肯定就不敢貿然攻山。”
爬天王林勝泉的臉上沒有半分的緊張,他一口將茶盞之中的茶水喝完,隨后將其隨便的丟到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