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翅鵬并沒有被眼下大好的局勢沖昏頭腦,他可是聽說了闖王麾下百萬大軍都沒有攻下西安城,好像又往東邊走了。
金翅鵬的心中有數,他這一路來統共沒有遇到多少的官兵,遇到的最大一支官兵也不過才是幾百人。
他之所以領著大部隊往南來,就是因為打聽過黑殺虎和鉆天鷂都在南面。
官府多年進剿一直是敗多勝少,金翅鵬心中定計便是和黑殺虎和鉆天鷂合在一起。
“張帥在前,在下怎么敢稱呼為帥。”
說是不想自立為王割據一方絕對是假的,但是金翅鵬很清楚自己的本事。
現在得勝只是暫時的,金翅鵬并沒有信心一直勝過官兵。
他原本其實還有一絲的僥幸心理,還有一定自立的想法。
但是在看到張原麾下的軍兵之后,金翅鵬的心中再無半分的僥幸。
他清楚如今最好的情況還是加入張原的麾下,跟著闖王高迎祥,跟著七十二營站在一方。
金翅鵬的目光在張原的身上一掃而過,似乎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突然道。
“漢中城就在南面,我之前派了不少的人去探查,昨日來報好像不少的官兵趕到漢中城中集合”
金翅鵬面露難色,將目光轉向了張原。
“此事”
大帳之中一眾頭領此時也是停下了吵鬧,目光也是順著金翅鵬一起看向了張原。
感受到了眾人的目光,張原眉頭微皺,不過很快便舒展了開來,云澹風輕道。
“漢中的衛軍沒有什么本事,軍械也不足,蕎麥山一戰早就嚇破了苦膽,根本就不敢出城。”
張原目露鄙夷,漢中衛的衛軍孱弱不堪,他根本就看不上眼。
“一群只會縮在龜殼之中的廢物罷了,等到聚起了大軍,把那城池圍上數重還愁打不下來”
金翅鵬向左右不著痕跡的看了一眼,站在他的身側的一名身穿藍衣的青年男子會意,當下上前了一步言道。
“昨日有一支軍隊從西面進了漢中城,看起來不像是衛軍”
“倒像是”
那藍衣近衛假做遲疑,繼續言道。
“倒像是去年在鳳縣見過的營兵。”
張原眼神微凝,目光陡然一轉,看向站在金翅鵬旁側的那名藍衣近衛。
“漢中的營兵都在興安一帶,前段時日鉆天鷂還給我傳過信,現在我麾下的兒郎都在城固縣,他們難道是插著翅膀來的”
漢中府原來只有衛所,在崇禎七年的時候遭遇兵禍,瑞王朱常浩聲淚俱下的上了一道奏疏請求保護。
崇禎感念瑞王不易,于是命人在漢中募兵,設游擊一名。
漢中并不算鎮,只稱營,漢中營初定兵額為兩千人,如今那兩千多人都已經是趕赴了興安的方向進剿鉆天鷂,怎么會從西面而來
張原目光逼迫而來,那藍衣近衛不由的低下了頭,一股恐懼之情從他的心中緩緩升騰而起。
“小的不敢欺瞞大帥,確實是從西邊來的軍隊,約有四五千人,現在就駐扎在漢中的城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