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十萬大軍,但是實際上的戰力卻是孱弱無比,不說其中婦孺可能還有三四成,就說青壯之中真正敢戰者能站者少之又少。
陳功領命翻身上馬,點兵立旗,而一眾沒有得到特殊命令的軍校則是迅速向著各自的營地之中回趕。
陳望執鞭驅馬,帶領著一眾親騎先登上了營地之中修筑的用作瞭望丘臺。
營地本就是建在高地,現在陳望又登上了丘臺,整個漢中城東面的情況也被陳望全部都收于眼底。
“嗚”
營地之中的號角聲已經停止,但是耳畔號角聲仍然是連綿不絕,那是從營外東面傳來的號角聲,而緊隨之而來則是宛如山呼海嘯一般的吶喊聲。
陳望面色不改,目光快速掃過整個戰局,而在負責觀察的夜不收也已經是趕到了丘臺。
“漢中衛軍營地突然起火,而后遭遇流寇騎兵突襲,圍攻漢中衛軍營地等眾皆為騎兵,人數約在五千之數,從三面合圍而去。”
“我軍東面有游騎約三千余人游蕩戒備,敵軍現在出動步卒約有兩萬眾,從北至南共設七陣,互為援護,后續流寇還在出營,無法探查具體人數。”
陳望的目光停留在了南面漢中衛的衛軍營地之中。
漢中衛軍營地已經是一片混亂,營地之間的火光相隔有數里之遠但都是看的一清二楚,足以見火勢之盛。
此時天色正值黃昏,距離日落不過只有半個時辰的時間。
流寇突然發起襲擊,而且似乎還有內應放火,明顯是挑著這個令人懈怠的時間點。
不止陳望看了出來,跟在陳望身后的胡知義輕踢馬腹驅使著戰馬上前了些許。
“流寇有內應縱火,大隊的騎兵在外面配合,又留了騎兵和步卒在北方牽制我們,看來是想要先吃下漢中衛的衛軍。”
胡知義眉頭緊蹙,他雖然也看不上漢中衛軍的戰力,但是如果漢中衛軍真的被吃掉了,誰來去守城防御,又讓誰來給他們運送軍械和糧草。
“二哥帶的兵少,沖是沖得過去但是怕是擋不住衛軍潰敗。”
胡知義和陳望一樣都是家丁出身,雖說之前沒有多少領兵打仗的本事,但是跟隨在曹文詔的身側,對于戰場上的局勢也能夠大致看個明白。
陳望轉過頭審視著著東面流寇那犬牙交錯的大陣,眼眸之中閃過一絲冷色,信誓旦旦道。
“衛軍敗不了。”
胡知義不明所以,順著陳望的目光向著東面看去,但卻沒有看出任何的端倪。
“因為流寇的目標從始至終都不是漢中的衛軍。”
陳望目光深沉,舉起了手中的馬鞭,沉聲道。
“而是我們。”
胡知義童孔因為驚愕而勐然放大。
陳望所說的話和他看到的情況截然相反。
“你看到的,只是他們想要讓我們看到的。”
陳望沒有解釋,只是將手向著右側伸了過去,一桿馬槊很快便被親衛遞到他的手中。
握持著手中冰冷的馬槊,陳望的心也向著下方慢慢的沉去。
冰冷的觸感順著手臂緩緩傳遞而上,使得陳望的腦海逐漸清明了起來。
“冬冬冬”
營寨之中,聚兵的戰鼓聲在這個時候已經徹底落下。
槊尖斜指,陳望調轉馬頭,回望著一眾跟隨在其后的甲騎喝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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