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中參將的任命遠比陳望預料之中要來的更快。
錄功的官員前腳剛走不過只有十日左右的時間,后腳參將任命便已經發了下來。
不過除了參將印信告身,加上一身緋紅色的官服之外,其他實質性的支援半點也無。
沒有運來軍糧,也沒有運來盔甲兵仗,甚至于連應發的軍餉都沒有送來。
“陳某才能淺薄,卻能得沐陛下天恩,受軍門信重。”
“必將盡心竭力以報國家,不負恩信”
陳望雙手接過了放置著印信官服的托盤,一臉正色。
雖然陳望此時心中想的其實是另外的事情,但是面上的場面話卻是說的義正詞嚴。
接下了印信官服,陳望將其轉手遞給了跪在一旁的陳功,而后站起了身來,拱手言道。
“各位遠道而來一路風塵實在辛苦,營中已經備下些許的菜肴,不如今日就在這里留宿一晚,”
前來宣讀委任的兩名官員對視了一眼,短暫的思考之后一了點頭。
見到兩人點頭,陳望向著守在旁側的趙懷良使了一個眼色。
趙懷良會意,站起了身來,而后上前了一步,面帶笑意迎了上去。
兩名官員跟著趙懷良一路走出中軍帳外,一路向著偏帳走去。
偏帳之中的方桌之上擺放著各式的珍饈佳肴,只是剛進入帳中便感覺香氣撲鼻,口齒生津。
“地方偏遠,請恕招待不周,兩位上官請自用,若有其他要求只需要拍一拍手,帳外軍卒隨時可供差遣。”
“兩位上官遠道而來,我家將軍特意請人從漢中城的珍饈樓里將廚師請了過來。”
這些珍饈佳肴自然不是軍中的伙夫能夠做出來的,做菜的主廚的手藝在漢中城內都算得上是數一數二。
趙懷良帶著兩名使官走進了偏帳之后,站在帳門的位置,向著里面指了一指,而后便離開了偏帳。
對于離開的趙懷良,兩名使官并沒有多說什么。
雖說設宴請客,帳中多少也要有人侍從,但是軍中禁止女子出入,全都是軍卒兵丁,五大三粗,讓他們在一旁當做侍從還不如沒有。
而且他們一路過來確實是風塵仆仆,沿路驛站雖然不敢怠慢,但是條件有限也沒有吃上什么好的伙食,眼下見到一桌的菜肴確實也餓了。
兩人分左右坐下,正要動快之時,都注意到了桌面之上的異常。
桌面之上擺放著各式的菜肴,但是有兩盤菜肴上面卻是蓋著蓋子。
那兩盤菜肴擺放的也是一左一右,正好在他們兩人所坐的位置前方。
兩人對視了一眼,先后伸出了手去揭開了身前菜肴上的蓋子。
頂蓋掀開,只見盤子之中擺放的并非是什么菜肴,而是一錠一錠的白銀
“閻王好見,小鬼難纏。”
中軍帳內,陳望壓著聲音,低聲道。
“木秀于林,不是好事,如今我連立戰功,連升數級一路升為參將,萬事更要小心。”
“只要能夠減少一些麻煩,多花一些錢財也無妨。”
陳望輕輕揮了揮手,向著陳功解釋道。
“我知道大哥行事定然有大哥的考量。”
陳功為人有些過于剛直,對于這些迎來送往向來是有些排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