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應鳳抬起袖子擦了擦額頭上沁出來的細汗,用狐疑的語氣的說道。
陳望暫停了提問,再看了一眼譚應鳳,心中并沒有火氣。
其實有一個酒囊飯袋當漢中衛的指揮使,遠比有一個精明能干的人當漢中衛的指揮使更好。
酒囊飯袋更加方便架空,不需要花費太多的功夫和手腳。
陳望點了點頭,算是結束了關于人數的話題,轉而問起另外的問題。
“如今衛中的事務劃分是如何。”
從譚應鳳的口中得不到什么太多的信息,不如直接問事務歸屬誰來負責,然后直接去詢問和查訪。
衛所的軍戶雖然沒有民戶人多,但是所需要處理的事務卻并不比州縣要少多少。
而漢中府動蕩久時,需要處理的事務自然是更多。
一衛之中,事務繁多,有屯田、驗軍、營操、巡捕、備御、出哨、入衛、戍守、軍器等等。
內地衛所久不堪戰,營操戍守之類早已停了多時,軍戶都是農民。
因為流寇的緣故,營操戍守這些也算是撿了起來,但是也都流于表面。
營操的話練練槍陣,走走隊列便就結束了,戍守這些安排,此前都是作為漢中游擊的周遇懋安排,將他們調往何處,派往何處,原先都是周遇懋的權力。
陳望當初接任參將之時,屬于周遇懋的權力其實就已經歸屬到了他的手中。
在走馬上任之時,陳望自然是找周遇懋簡單的了解一下如今漢中衛的情況,再經過一些側寫,對于如今的漢中衛其實心中已經是有了一個大概的輪廓。
見到陳望沒有繼續追問,而是換了一個問題,譚應鳳不自覺的也舒了一口氣
誰負責什么事務,他還是比較清楚,畢竟很多都是他安排下去的。
譚應鳳陪著笑,指著坐在對面不遠處的一名身形瘦削,黃面橫眉,蓄著長髯的中年男子介紹道。
“營操、巡捕一般都是由李士齊李同知安排處理。”
那中年男子看到譚應鳳的介紹,當下起身再度行了一禮。
得到了陳望點頭之后,才又小心翼翼的坐了下來。
“備御、出哨、入衛,基本是由楊明才楊僉事負責。”
同樣坐在對面的一名身高稍矮一些,身穿著赤色箭衣的青年武官,站了起來行禮,陳望同樣點頭回應。
“至于驗軍、屯田、軍器一應衛中的內務,這些大部分都是王元康王僉事在安排,剛剛下官已經吩咐他去取文冊了。”
說曹操,曹操到。
譚應鳳話音未落,堂外便已經響起了一陣頗為急促的腳步,穿著一身緋色武官常服王元康已經是邁步走了進來。
譚應鳳一瞬間站起了身來,不過剛剛起身又不自覺的停了下來,他偷眼看了一眼坐在旁側的陳望,
他這樣的舉動有些失禮,他害怕因此引起陳望的不快,不過陳望看起來仍舊是氣定神閑,對于他的動作沒有太過于在意。
“王僉事來的正是時候,屯田、軍器、內務這些都是你在負責。”
譚應鳳直接快步走上前,仿佛像是看到了救星,直接接過了王元康手中的文書,而后拉著王元康直接到自己原先坐的位置。
陳望反應不大,但是王元康卻被潭應鳳嚇了一跳,實在是潭應鳳的眼神太過于不對勁,而且一來便拉著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