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
伴隨著高亢的嗩吶聲沖霄而起的,是更為震耳欲聾的喊殺聲。
盾車最前方,一眾被趕鴨子上架的俘虜們強行將心中的恐懼壓下,他們高舉著手中的戰刀,握持著盾牌向著前方狂奔而去。
箭矢從前方的營壘之中飛射而出,守衛營壘的軍兵根本沒有因為他們的身份而有絲毫的留情。
當他們拿起兵刃的那一刻起,他們所屬的陣營其實就已經徹底的發生了改變。
守衛營壘的軍兵絕不會接受他們再一次的投降,也不會相信他們,信任的危機一點建立起來,便難以瓦解。
他們不能丟下兵刃,也不敢回頭。
丟下手中刀盾,只怕是還沒有跑到近前就要被弓箭射倒在地。
回頭向后,只怕是還沒有跑到兩步,便已經是被后方的甲兵砍翻在地。
“轟轟轟”
大量的硝煙自后方的炮兵陣地升騰而起,巨大的轟鳴聲在山道之上不住的回蕩,猶如重錘一般敲擊著所有人的胸腔。
有些炮彈,甚至就貼著他們的頭皮飛掠而過。
“殺”
沖鋒在前的幾十名俘虜,瘋狂的大叫著,似乎想要以此來發泄心中的恐懼和慌亂。
箭矢的破空聲不斷的在他們的耳畔響起,有從前方射來,還有從后方射來的,時不時響起中箭的哀嚎聲更是折磨著所有人的神經。
百步的距離,四十三名俘虜有三十七人倒在沖鋒的路上,只有六人活著沖入了營壘之中。
陳功身披環甲,戴著臂手,手執大槍領著一眾重甲步兵緊隨著其后也殺入了營壘之中。
同樣的情形很快又在第二座營壘之中上演。
盾兵在前,弓手居后。
前方盾兵用塔盾護佑著身后的同袍。
重箭無情的收割著那些妄圖前來攔截的清軍甲兵。
而那些僥幸沖上前來的漏網之魚,則是被外圍的槍盾兵輕而易舉的解決。
清軍的右路第二座營壘,就這樣在炮擊過后的短短一刻鐘內直接陷落。
算上行軍的一刻半鐘時間,前后攻下兩座營壘,只花費了僅僅三刻鐘的時間,此時距離午時甚至還有一刻鐘。
“三刻鐘。”
陳望此時也接到了副官稟報的時間。
對于這個時間,陳望并沒有感到驚訝。
他一早就已經是觀察了前往公樹臺的地形。
前往公樹臺需要經過的三座清軍營壘,雖然是占據要道,但是地勢并不能算險峻。
陳望一早就已經是勘測好了可以架設火炮的地方,從何處進攻,什么時候發起進攻,事先都已經是有了計劃。
南山本來就是清軍防守最為薄弱的地方,清軍有三座大營,東西兩山都有一座清軍的大營。
南山卻并沒有大營存在,最后一座大營是囤積糧草和輜重的大營。
南山因為最后一段路山勢險峻,到最后只有一條道路可以進入內里,所以多爾袞一開始設計的時候,就沒有想過要設大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