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在演武壓軸的自然是陳望麾下的遼騎。
原先跟隨著陳望北上勤王近千名遼騎,到如今只剩下了五百余人。
這些遼騎原先就跟隨著張外嘉一路南征北戰,都是歷戰的老卒。
后來被陳望整編之后,便一直跟隨在陳望的身后征戰討伐。
先后歷經嶓冢、漢中、興安、黑水裕、戊寅勤王,五役、數十戰,都是從尸山血海之中爬將而出。
自從歸屬陳望統領之后,他們的訓練標準也比起以前在遼東要高得多。
這些遼騎一直以來都被朝廷和其余的營鎮視作是陳望的家丁,因此對于陳望將這些家丁的家眷遷往漢中府一事,朝廷也是沒有做任何限制。
反正只要陳望的家眷仍然在遼東,不在漢中府內,陳望就算是真想要反叛也一定會投鼠忌器。
分隊、合攏、列陣幾乎在轉瞬之間便已經完成,這些東西他們早已經爛熟于心。
騎墻沖鋒的戰法一經用出,更是惹得眾人的驚嘆不已。
數列的騎墻從起步到沖鋒,行進之間真的宛若一堵移動的城墻一般,沖鋒之時猶如排山倒海的巨浪。
演武過后的第二日,陳望便找尋了一個借口進了土兵的兵營。
或許是因為此前演武的影響,馬遠山和馬玉瑛兩人帶著一眾土兵的將校在營門等候,眾人的態度比起此前在營帳之中要熱烈了不少。
本來陳望以為土兵的營地應當和普通的明軍不同,但是進了營帳之后看到的東西幾乎都和其余營鎮之中見到的一般。
無論是軍帳和器皿基本都是一致,問了馬遠山之后,才知道他們畢茲卡,除去穿戴服飾略有不同之外,很多東西其實都和漢地相同。
在六大宣慰司的范圍之內,就是很多普通的土民都是會說漢話的。
土司家族、還有很多頭人、峒主很多時候甚至都是穿戴漢地的衣服,系著漢地的發冠。
只有在重大的節日和場合,才會穿戴本族原先的服飾。
而這些原先的服飾,在很多程度也有很重的漢風。
畢茲卡原先生活正好處于西南山區的最邊緣,和漢地相鄰,因此畢茲卡和漢地之間在很早以前便交流頻繁,設置宣慰司后,彼此之間的交流往來便更加頻繁。
除去服飾之外,甚至連信仰、節日、傳統都與漢地相差不多。
在六大宣慰司的地域之中,有佛教的寺廟,也有道教的道觀,這一點和漢地幾乎毫無區別。
“若是沒有戰事,這個時節陳帥倒是可以來我們石柱好好的游歷一番。”
馬遠山走在陳望的身側,神色顯得十分輕松,豪邁的笑著。
平日里他們遇到的那些什么督撫總兵,和他們相處之時,鼻孔幾乎都要仰到了那天上去。
陳望給予馬遠山的觀感無疑是要好得多,不僅沒有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架勢,相反對于他們還禮遇有加。
而且言語之間,對于他們的宣慰使秦良玉頗為推崇,更是讓其與有榮焉。
在打仗的時候,也沒有將他們土兵當作炮灰。
白土關之戰,打頭陣的是漢中軍和陜西兵打的先鋒。
他們在后方跟著沖殺,并沒有多少的傷亡,反而是平白的撿了不少的戰功。
“早聽聞石柱山清水秀,若是沒有戰事拖累,我倒確實是想要去游歷一番啊。”
陳望聞言也是露出了笑容,笑道。
“往年這個時日,石柱很多地方都被風雪覆蓋”
馬遠山說著說著,語氣逐漸的低沉下去。
陳望注意到了馬遠山的異樣,當下詢問道。
“馬游擊怎么突然之間情緒低沉了這么多”
陳望的言語,也使得馬遠山這個時候也從那種低迷的狀態脫離了出來。
馬遠山臉上露出了些許的哀愁,強顏歡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