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是如何,這監牢之中也應該留下一兩個人值守,但是原先值守的獄卒現在卻是不見了蹤影,不知道和何時已經離開了監牢。
而最為重要的是,那些放在桌面之上的菜肴都還沒有吃完,走的十分之急。
面對這突然消失的獄卒,還有牢外明顯非同尋常的喧嘩聲。
牢房之中一眾囚徒皆是心緒浮動,浮想聯翩。
不過這一切很快便又平息了下里。
一陣急促的馬蹄聲由遠至近,伴隨著著戰馬的嘶鳴聲傳入了眾人的耳中。
馬嘶人喧聲在牢外越來越大,很快便有人進入了牢房,只聽腳步聲判斷來人起碼都有一二十人。
李信轉頭看向聲音來源的方向,隔著牢房的墻壁,他自然是看不到牢方大門處景象,但是這一切都不影響他思緒的起伏。
下一瞬間,監牢之中果然響起了那個他極為熟悉的聲音。
“給我一個牢房一個牢房的搜,都搜仔細些”
李信的心神震動,黯淡的眼神在這一刻逐漸的明亮起來。
腳步聲由遠至近,耀目的燈光照入了一棟棟昏暗的牢房之中,將整個牢房照耀的亮如白晝。
“李公子,是李公子”
李信多日受刑,數日之間沒有進食和飲水,根本就沒有力氣站起身來。
李信相貌俊朗,面如冠玉,本是風度翩翩貴公子。
但是現如今卻是面色慘白,幾無人身,渾身上下血痕遍布,甚至染紅了囚衣。
“李公子”
眾人見到李信凄慘如此,皆是淚流滿面,哽咽難語。
李信被眾人攙扶著走出了牢房。
原本昏暗牢房此時已經是亮如白晝,四面八方再不復往昔的黑暗。
視野之中,正站在監牢的門口,一名身著紅袍的英武女將按刀而立,被一眾甲兵簇擁在最前方。
那紅袍女將名為紅娘子,原是賣弄武藝的江湖兒女,后因為旱蝗,落草為匪,聚攏了不少的流民于杞縣不遠處的山林之間。
而原先那位坐在杞縣的縣衙,搞搞在在的堂尊老爺,杞縣的知縣卻是恍若一條喪家之犬一般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李信張了張嘴,喉嚨涌動了一下,想要開口,但是最后還是沒有說出話來。
他不知道自己能說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該說什么。
“信郎”
沉默的空氣最終還是被紅袍女將所打破。
紅娘子看著李信如此凄慘的模樣,一瞬間便已經是紅了雙眼。
“狗官”
紅娘子一腳將那跪在地上的杞縣縣令踹翻在地,怒聲令道。
“給我拖下去,打上一百鞭,摘了他的腦袋,掛到城門上去。”
“連家老小,一個不留,給我全都打殺了”
杞縣的縣令渾身一顫,神色驚懼,再不見往日坐于高堂之上的半點的囂張氣焰,顫聲道。
“你你你如何能夠不尊承諾”
杞縣縣令的話并沒有說完,兩名軍兵已經走了上來,一陣拳打腳踢,立時便已經將其打的說不出了話來。
李信眼眸之中閃過一絲不忍,不過下一瞬間他的眼神之中那一抹不忍便已經是消散無隱,變得堅毅了起來。
紅袍女將下完了命令,再度看向李信,而后神色閃過一絲猶豫,又想要重新下令。
因為她記得李信心善,一直都不喜歡她殺心太重,濫用權力。
“你做得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