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又過了多久,就在錢似海的精神都已經是開始恍惚的時候,一陣沉重的馬蹄聲從遠處傳播而來。
“來了嗎,來了嗎”
錢似海強打起了精神,艱難了舉起了手,用袖子抹去了臉上的汗水,顯得極為驚慌,向著左右焦急的問道。
周圍的人都沒有回應他,扶著錢似海的兩名吏員也在這個時候退到了后方,緊接著伴隨著一陣喧嘩聲一眾吏員全都嘩啦啦的跪在了地上。
錢似海渾身一顫,身形一軟,失去了扶持著他的人,大腦一片混沌,竟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馬蹄聲越來越近,越來越響,一隊衣甲鮮明、殺氣騰騰的騎兵已經是從遠處飛馳而來。
錢似海何曾見過這樣的景象,他雖然分管軍械,但是卻是從未上過戰場。
萬民軍圍城開封城之時,也沒有上過戰場,一直都是躲在家中,甚至連雜造局都不曾去過。
錢似海被嚇的呆坐原地,眼睜睜的看著遠處的那支騎兵從遠到近一路奔馳而來。
“希律律”
馬嘶聲乍然響起,壓倒了一切的聲音。
原本整齊的馬蹄聲在一刻變得混亂了起來,戰馬的響鼻聲和嘶鳴聲混雜在一起,向著遠方傳揚。
馬蹄聲不斷,馬嘶聲,騎士的喝止聲登時響做了一團。
戰馬一路奔馳,到距離錢似海不過五六步的距離才最終停了下來。
陳望騎乘戰馬之上,按著馬鞭,眼神淡漠,居高臨下的俯瞰著丑態畢露的錢似海。
“雜造局的大使,錢似海”
錢似海渾身顫抖,牙齒不住的打顫,根本說不出來話。
而就在這時,空氣之中也隨之傳來一股臭味。
那錢似海,竟然是被陳望一句話直接嚇得失禁了。
陳望眉頭微蹙,神色厭惡,也沒有心思再說些什么,直接一舉馬鞭,下令道。
“拖下去,直接送往有司處理。”
“我給你們半刻鐘的時間,把如今雜造局內的大小事務整理清楚,擺在我的面前,要是半刻鐘后我沒有看到一應文書,我不介意將雜造局從上到下清洗一遍。”
陳望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也沒有絲毫的心慈手軟。
在漢中衛任同知的時候,整頓軍器局,他并沒有多么的大刀闊斧的做出改動,只是懲戒了幾名典型,然后再慢慢整頓。
但是這一次,陳望并不準備再按照當初接管漢中衛軍器局的方法,來處理開封的雜造局。
當初在漢中衛的時候,陳望只是漢中府的鎮守副總兵,孫傳庭也在他的頂上。
軍器局嚴格來說他沒有統管的資格,自然是要謹小慎微,考慮各方面的影響。
而現在的情況和當初陳望在漢中之時截然不同,在來的時候,陳望自然也是做好了準備,他向著高名衡提到整頓軍器局、雜造局會遇到的困難。
在高名衡那里,陳望得到了便宜行事的權力,河南省內的軍器局、雜造局,所有的人員事務他可以全權安排處置。
非常之事行非常之法。
不過陳望也并非是有無限的權力,所有陳望做過的事情,最終還是要向高名衡都進行報備。
高名衡的態度和潛臺詞其實很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