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陳功的得到的回答,卻是陳望的否定。
“陳永福不能進入鳳陽府,我沒有這樣的權力。”
從戰略上來說,調陳永福進入鳳陽府的潁州,是正確的。
但是很多時候,卻不只能單單從戰略上出發。
雖然現在陳永福被他捆綁上了戰車之上,他能夠調動陳永福麾下的兵馬。
但是在明面上,陳望卻是沒有調兵跨省的權力。
朝廷給的這個平賊將軍,更多的只是一個名頭,權力并沒有增大多少。
如今陳望之所以能夠統管這么多的兵馬,實際管控河南、漢中、湖廣北部的軍事,只是抓住了權力的真空。
湖廣巡撫因為剿匪不利被治罪、河南巡撫戰死沙場。
此時新任的湖廣巡撫正忙于處理南部的匪患。
而新任河南巡撫的高名衡,則是因為陳望千里馳援而來,加上陳望往日的聲名影響,所以將軍事指揮的權力交給了陳望。
調兵跨省,是總理的權力,不是平賊將軍的權力。
陳望很清楚崇禎是一個什么樣的人,如今的崇禎先后歷經被最信任的人背刺,現在疑心的毛病越發的嚴重。
一旦調兵跨省,崇禎必然心中極為不滿,恐怕相應的制約不消多時便接踵而至。
雖然如今聲勢已成,但是不必要的麻煩,能夠避免自然還是避免為好。
“快馬加鞭,傳令陳永福兵進英、霍山區,募集鄉勇,設寨結營,占據山嶺要道,盡可能的控制英、霍山區。”
陳望看了一眼,沙盤上錯綜復雜的英、霍山區。
英、霍山區他必須要掌握在自己的手上,起碼通往河南的要道必須要掌握在他的手上。
否則河南地方,便永遠都得不到安寧,得不到穩定。
陳功皺了皺眉頭,看了一眼沙盤,有些憂心道。
“大哥將陳永福調往英、霍、讓高謙向徐州進軍,我軍再無援兵,只有依仗本部兵馬。”
“如今南、北、東三路生路斷絕,唯有西面一路可走。”
“李巖狡詐多謀,如今情況必然也在其預料之中,往西突圍只怕并非易事。”
“往西走,長淮衛是必經之地,李巖恐怕已在長淮周邊云集重兵,封堵我軍。”
陳功所說的情況,陳望自然心中清楚。
“你能想到這一點,證明你已經可以領兵獨當一面。”
陳望看著如今思路清晰的陳功頗為欣慰。
不過對于最終的結果,陳望卻是和陳功所想的截然相反。
“但是,李巖不會在長淮圍堵我們。”
陳功眼神疑惑,很是不解。
“因為……”
陳望拿起了一面放在沙盤邊上的紅旗,而后緩緩的插在了鳳陽城北萬民軍的方丘大營之上。
“萬民軍并不強大,四十萬大軍看起來強盛無比,真正的精銳不過只有數萬。”
“分兵四面,那就是四面皆弱。”
“有限的戰力想要發揮最大的作用,只有握成拳頭。”
陳望緩緩握緊了拳頭,舉著向著陳功示意了一下。
“李巖已經嘗試過了進攻,昨天和今天的戰局,足夠讓李巖徹底的清醒。”
“從前線傳來的情報,你應該也已經看出了一些吧?”
陳功有些猶豫,在沉吟了半響之后,有些不確定的說道。
“確實有些奇怪,萬民軍雖然還是聲勢浩大,但是反擊確實沒有之前那么猛烈,前陣也沒有多少請求馳援的消息。”
陳望抬起,看向沙盤的最南端,那是鳳陽山所在的方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