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在離去的路上卻被其親友族人擋住,不肯放他們離去。
衙役們大為火光,與這些擋路的人吵嚷了起來。
推搡之間,不知道誰提了一句李巖,說了信王萬民軍云云。
場面為之一靜,衙役們當即色變,也顧不得人犯,拔腿就跑。
眼見衙役們變了顏色直接逃走,大部分的人都沒有反應過來。
但是有人在人群之中大喊了一聲這些衙役怕是要去縣衙稟報,一下驚醒了眾人。
眾人手忙腳亂之間想要制住逃走的衙役們。
混亂之中衙役們反擊的時候場面見了血,場面便變得不可控制起來。
等到在場的眾人清醒下來,幾名衙役已經沒了呼吸。
打死了縣中的衙役,事情自然也就大了。
連番催繳,本就使得眾人心中有怨恨。
眼下見打死了衙役,眾人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在幾名有威望的頭人引領之下。
一場民變,就此爆發。
這一場沸沸揚揚的民變,在數日之間席卷數個鋪鎮,從數百人變成數千人,又從數千人變成現在的數萬人。
從原本的臨潁一縣,發展到席卷三府十余城,一共只花了兩個月的時間。
甚至于,就在數日之前,民變的隊伍甚至攻陷了臨潁縣城。
臨潁縣的縣令在縣衙之中自盡而死,城中大戶幾乎盡皆被屠戮。
民變隊伍之中有一人,名為孫啟運。
孫啟運原是巡檢司的弓手,仗義疏財,伸張不平,為氣任俠,有名于當地。
民變起后,孫啟運受眾人所推作為首領。
孫啟運成為首領,領兵盤踞臨潁縣西的深山里。
令下諸路兵馬,與萬民軍一樣打出了均田免糧的旗幟。
而后又挑選精壯,整訓各路民變兵馬。
同時號令諸軍,不得劫掠財物,嚴禁殘害百姓,違者必處以極刑。
對外曰:我等此番聚眾而起,只為求活,予號令嚴肅,貧苦百姓秋毫無犯。
時人稱其為乞活軍。
郾城的北郊。
官道之上斷斷續續有著不少向南逃難的百姓。
乞活軍在北面的臨潁弄到的沸沸揚揚。
雖說乞活軍說是秋毫無犯,但是很多人也不敢把身家性命全都放在別人的空口白話身上。
而且最重要的是,乞活軍就算真的秋毫無犯,但是進剿的官兵可是難保秋毫無犯。
賊過如梳,兵過如篦。
這些逃難的百姓們,大多是抱團而行。
他們基本都是同宗同族,鄉里鄉親。
青壯們手持著刀槍棍棒護在外面,老弱婦孺都居于中央,或乘車,或走路。
眾人的臉上皆有菜色,面無表情,眼神黯淡無光,走路慢慢吞吞,顯得有氣無力。
不過這樣的情形并沒有持續多久。
正在官道之上行進的眾人,感覺到地面正在開始微微顫抖。
有人向著遠方眺望而去,只見一道黑線正從地面線的盡頭快速的蔓延而來。
“有兵馬來了!”
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句,官道之上一眾逃難的百姓皆是慌了心神,當下都向著官道外面逃去。
一部分人向著郾城縣城逃去,另外一部分則是四散奔逃,只求遠離官道。
但是郾城縣城自然是大門緊閉不肯放任任何人進城。
哪怕是城下的人聲淚俱下也無濟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