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護軍,即是巴牙喇。
老奴時期,后金每牛錄抽丁口一百,選白巴牙喇十人、紅巴牙喇四十人,黑營兵五十人。
白巴牙喇和紅巴牙喇,便是現如今護軍營的前身。
他們,都是各旗之中的精銳。
經歷長久的戰爭,憑借著戰功,一步一步的成為護軍。
然而現在就像是垃圾一樣倒伏在曹文詔的腳下。
身前,一眾清國的護軍甲兵手持著各式的兵刃站立著,竟無一人敢于上前。
曹文詔的神色冷漠,抬起手用手腕處的衣袍緩緩拭去了上面的血污。
戰場之上的氣氛極為詭異。
一名牛錄章京終于是難以忍受這樣的氣氛,他怒吼一聲越眾而出,挺起虎槍向著曹文詔直刺而去。
沒有任何花哨的技巧,曹文詔只是向前踏出了一步,一點寒芒已是在眾人的眼前綻放而開。
曹文詔手中的虎槍便已經穿透了那牛錄章京脖頸處的護喉。
殷弘的鮮血順著曹文詔手中的虎槍流淌而下。
而那牛錄章京直刺而去的虎槍,卻是落在了曹文詔護喉的右側些許位置。
電光石火之間,勝負已分,生死已決。
曹文詔抬起頭,目光越過身前重重的甲兵,凝望著不遠處御營的中軍望臺。
此刻他所在的位置,距離望臺的位置不過三十步。
他已經可以看到那些因為他的到來而混亂的滿蒙大臣。
曹文詔重新抽出虎槍,注視著那大纛之下的佇立不動的身影。
三十步的距離,并不算長,人行而過不過數息。
但是三十步的距離,在現在卻是宛若天塹一般。
他終究不是鐵打之軀,廝殺這么久,體力早已經是消耗到了極限,完全是靠著意志強撐著。
“殺!”
兇厲的滿語再度響起,冷森森的寒芒在曹文詔的眼前再度浮現。
更多的清軍甲兵從外圍再度蜂擁而來……
……
鮮血順著盔沿流淌而下,流進了曹文詔的眼中。
他的眼前昏暗一片,猩紅一片。
曹文詔將虎槍拄在地上,竭力支撐著自己的身軀。
鮮血已經染紅了他的衣甲。
沉重的倦意侵襲著他的意識。
曹文詔能夠感受到身上的氣力,正從一點一滴的流逝。
時代的洪流裹挾著個人的命運。
被時代裹挾的命運,只能隨著時代沉浮。
時代的洪流滾滾向前。
個人命運為時代的洪流所裹挾,在翻涌的洪流之中艱難的掙扎著。
大勢的車輪一刻不歇。
所有的人只能跟隨著這股洶涌浪潮,奔流向前。
松錦。
從始至終。
就是一場必敗的戰役。
松錦的失敗,并非戰略的失敗。
松錦的失敗,是政治的失敗。
罪不在將校兵卒。
罪在朝廷,罪在腐敗,罪在體制。
明帝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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