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芝龍此刻就在鎮江府東,如今南國義軍僅剩我等兩部,若還不精誠合作,將有傾覆之險。”n
徐以顯點了點頭,贊同道。n
“我家元帥也是相同看法,李元帥愿意讓出南京,足以能見真情實意。”n
徐以顯面做為難之色,說道。n
“你我皆是義軍,理應互相扶持,只是我軍遠道而來,此前糧草難以接濟,甚至還要請求貴方援助,攻陷南京同樣也是損失不小,無論糧草兵甲缺口也都不小。”n
“不過還請李元帥放心,李元帥讓出南京,必然給予充足的補償。”n
李巖的神色稍微放緩了一些,說道。n
“既然如此,那就等到下午,我們再行會晤。”n
李巖說完,起身施了一禮,帶著一眾將校便離開了議事的偏廳。n
張獻忠則是沒有動作,仍舊坐在桌旁。n
唯有徐以顯起身相送。n
徐以顯不久之后去而復返,眉開眼笑道。n
“陳望的動作比我們想象的還要快,漢中軍的先鋒已經進入了滁州府。”n
“萬民軍和漢中軍又打了一仗,損失不小,瓦罐子帶兵敗退,棄城南逃,李巖堅持不住了。”n
張獻忠神色放松,隨手拿起桌面上擺放著的茶點,一口吞下,臉上滿是得意之色。n
李巖的退讓讓他心情大好,仿佛天下已近在咫尺。n
南京城無論是戰略意義還是政治意義都十分重大。n
南京虎踞龍盤之地。n
占據南京,便有問鼎天下的資本。n
攻陷南京之后,收獲遠超他的預期。n
一車一車的金銀財寶被拉入庫房之中,成堆成堆的糧草幾乎塞滿了各處的糧倉。n
都說江南之地天下富庶,現在張獻忠才是真正的體會到了。n
這些時日追贓鎖餉以來,張獻忠才知道那些達官顯貴有多么的富庶。n
往昔陜西的那些地主大戶官宦人家,和金陵城中的這些勛貴士族相比,簡直就是天壤之別。n
而且最為重要的,他會很快就能夠得到那座皇宮!n
“哈哈哈哈哈。”n
張獻忠的眼神之中閃過一絲狂熱,他的心情大好,不由放聲大笑。n
在襄陽的襄王宮,武昌的楚王宮,張獻忠都曾經住過,在王宮的那些時日,是張獻忠過的最為快樂的日子。n
但是這兩座王宮,都沒有南京的皇宮一半壯麗。n
張獻忠已經在想象入住南京皇宮的時候了。n
南國的明軍幾乎全軍覆沒,南方根本沒有什么兵馬可以抵抗他麾下的兵馬。n
這個時候只需要揮兵南下,輕易便可奪取南國諸省。n
裂土為王,問鼎天下的愿望,近在咫尺。n
要說心中不激動,那絕對是假的。n
張獻忠的呼吸不由的粗重了起來。n
他少時的時候,家境一般,當過延安府捕快,便至延綏鎮從軍。n
那個時候哪里敢想到如今能夠割據一方,攪動天下風云。n
生殺予奪,只在一念之間!n
我生不為逐鹿來,都門懶筑黃金臺。n
狀元百官都如狗,總是刀下觳觫材!n
快哉,快哉!n
徐以顯見到張獻忠心情極好,當下上前了些許,諫言道。n
“李巖此人如今雖暫時低頭,但其心志堅定,絕非輕易屈服之輩。如今他做出的退讓恐怕已經快到了底線,若繼續逼迫,恐怕最終的結果會適得其反。”n
“金銀糧草此前從武昌楚王府之中獲取不菲,如今攻陷南京城所得眾多。”n
“眼下李巖已經低頭,元帥在盟約中占據了絕對的主導地位。此時若能稍顯寬容,彰顯元帥的大度,使得萬民軍更好的為我軍所用。”n
張獻忠此刻心情大好,揮了揮手,毫不在意地說道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