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巖走到望臺中央擺放著輿圖的位置。
“昨日靖南鎮以兩師之兵猛攻揚州,袁將軍領兵屯駐于揚州以東最北沿的棱堡馳援城中。”
輿圖旁原本正在忙碌的萬民軍將校當下彎腰行禮,恭敬道。
“最北沿……”
李巖的目光逐漸上移。
“靖南鎮以九師圍困揚州,以漢中兩師,山東兩師,居揚州以北,為中軍,所部兵力超過六萬。”
“這些時日山東鎮下劉澤清的部隊一直是進攻揚州的主力軍。”
袁時中靠近了一些,指著輿圖,向著李巖稟報著這些時日探查出來的情報。
“五日前,賀一龍領兵出戰,趁靖南軍兵退之時突襲靖南軍軍陣,陣斬劉澤清,小敗靖南軍一陣,收復揚州北段城墻。”
“但是隨后靖南軍遣左光先領漢中鎮第四師出陣,漢中鎮銃兵犀利,火炮眾多,我軍剛剛收復的揚州北城再度淪陷。”
袁時中緊蹙著眉頭,嘆息道。
“陳望的算盤打的好啊。”
李巖冷哼了一聲。
“陳望的算盤一直都是如此,拿著我們萬民軍當成他的磨刀石。”
“他看不上劉澤清這樣的丘八,也看不上劉澤清麾下的那些兵痞,一早打定的主意就是讓劉澤清死在戰場上。”
“但是這回,他終究要自食其果!”
李巖注視著身前的輿圖,他的聲音冷冽。
這一切,何嘗不是在他的預料之中。
陳望統合南國諸鎮,又收攏了西軍一眾殘兵。
按照陳望一貫的作風,必然是想要拿揚州作為練兵場,磨礪麾下這些新附的兵馬,就像是當初在襄陽、徐州、鳳陽這些地方一樣。
正因為如此,所以他才有一點喘息之機,可以和清軍聯合起來。
若是陳望一開始就不管不顧,全力猛攻揚州,與他們白刃交鋒。
根本不會形成眼下的僵持的局面。
“揚州以東為靖南之河南鎮,編號為第四、第五、第六三師,十二營兵馬,三師皆為西軍降卒,按照靖南鎮編制,三是師合有兵馬三萬六千人,統兵主將為西軍李定國。”
靖南鎮的編制并不算太難探聽,畢竟旗號就放在那里,靖南鎮的旌旗號幡還有編制現在都已經與明軍相去甚遠。
“揚州以西為靖南之湖廣鎮,編號為第二、第三、第四三師,三師皆為關內援剿兵馬改編,按照靖南鎮編制同樣有兵馬超過三萬六千人,統兵主將是左良玉。”
“不過經由探查,揚州西面靖南鎮湖廣三師,共有十四營,實際兵力超過四萬人。”
這些時日,陳望把揚州城當做一個巨大的練兵場,不斷的投入兵力鍛煉。
靖南軍的實際傷亡并不高,差不多在四五千之數。
當然,這并不包括劉澤清麾下的一萬多名營兵傷亡。
劉澤清麾下那些兵痞的戰斗力幾乎聊勝于無,不過是填線的炮灰,大部分都陣亡在填壕的路上。
“賀一龍和劉希堯麾下傷亡如何?”
李巖神色微沉,詢問道。
“兩人麾下的兵馬傷亡抵近萬人,揚州城內的守軍士氣低落,漢中鎮的第四師占據城北,在城墻之上架設火炮,可以直接轟擊到東西兩城。”
袁時中的目光在輿圖之上游離著,他的神色凝重,沉聲回道。
“賀一龍和劉希堯組織麾下的精兵連沖了四五陣,但是都被漢中鎮的營兵打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