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兩地捷報通傳南國,上陳于陛下,如今建奴退卻,北國凋零,恢復各地民生為當務之急,請派官員督理……“
如今陳望麾下兵強馬壯,毫不缺乏精兵強將,哪怕是如今實際上他才是掌握著明庭至高權力的人,但是卻沒有多少可用的文臣。
治理國家,恢復民生,還是需要現在的朝廷。
不過,在不久的將來,這些一直以來掌握著朝廷命脈和話語的文臣學閥,也將會退出歷史的舞臺。
在漢中府、開封府、鄖陽府、襄陽府還有徐州府五府,陳望已經命人建立起了新的學校。
寒門的學子、軍卒的遺孤們正在努力的學習者。
在五府試點的新學已悄然生根。
那里不教八股文章,而是傳授農政、水利、算學、格物等實用之學。
當第一批通曉實務的學子走出校門,便是千年科舉沉疴覆滅的開端。
等到這些學生,從這些學校開始畢業。
那些文臣學閥們的仕途,也就將徹底的走到盡頭。
那些盤根錯節的文官集團絕不會坐視變革。
陳望的心中清楚。
但是那些文臣學閥的反抗,陳望并沒有放在心上。
因為。
至始至終。
他的根基,都不在于他們。
從漢中練兵伊始,他的根基就深扎于黔首黎庶。
他麾下的軍兵,他麾下的將校,他麾下的官員,幾乎都是最為普通的百姓。
“陳功和曹變蛟那邊,有什么消息傳來嗎?”
陳望沒有在政事上花費太多的時間。
現在還并非是治國理政的時候。
北國還沒有全部收復,西北之地仍在李自成的掌控之下。
聽到陳望問起陳功那邊的軍情。
代正霖僵硬的神情也是有了變化,他的眼眉之中也帶起了一絲的輕松。
“昨日午夜,信使傳報。”
“曹總兵領兵已過大名府,往真定府而去,各地州縣皆已改易旗幟,清廷委任之官員已被悉數誅殺。”
“宣武伯領兵一路北上,一路長驅無阻,建奴全線崩潰,一眾州縣皆被放棄,傳信而來之時,宣武伯已經領兵馳入河間府內。”
“算算時間,此時宣武伯已經領兵抵達河間府南的景州。”
代正霖停頓了一下,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既而稟報道。
“北國情報司傳來消息,經由中軍部相互映照查實。”
“多爾袞一路北上,星夜奔逃,在河間府內發現其蹤跡,其部在交河縣大肆擄掠,于十三日黃昏再度北上。”
“經由推斷,所部撤離路線,應當是經由河間、過保定、北上京師,欲從薊鎮邊境出關。”
“情報司已持固穆印信,一路加急北上,依照多爾袞北上之速度,應當能夠使得漠南蒙古諸部提前得知消息,派兵攔截。”
陳望轉目北望。
北方的盡頭,是烽煙還未燃盡的幽燕之地。
多爾袞和阿濟格逃得了一時,卻是逃不了一世。
現在這個時間,派去關寧那邊傳信的信使,也應該快要到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