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玉瑛也已經懷孕了,在南國的時候,他的時間雖然不多,但是馬玉瑛領兵隨軍,他們也有不少的時間呆在一起。
他在這個世界又多了更多的寄托。
希望能是一個男孩。
今年,他已經到了而立之年。
繼承人的事情,已經快要等不起。
所有的人都盼望他的子嗣降臨。
若是這個孩子不是男孩,他就到了必須納妾。
靖南軍的內部此時也已經逐漸出現了派系的分布。
遼東一系的將校和漢中一系的將校親近。
而河南一系與湖廣一系的將校親近。
雙方派系都想要陳望能夠迎娶代表著他們派系利益的女子。
陳望的話語,輕飄飄的在了清冷的晨風之中,承載著沉甸甸的情意。
“大哥……”
陳功的眼眶微紅,千言萬語堵在他的心房之中,最終只化作了一聲大哥。
陳望上前了一步,抱住了陳功。
他從來不是一個習慣主動表達情感的人。
多年戎馬生涯,官場沉浮,刀光劍影中求生,早已讓他習慣了隱藏真實情緒。
身為鎮軍之首,他必須時刻保持威嚴,喜怒不形于色。
但此刻,那些慣常的克制都被陳望所放下了。
“大哥……”
陳功的聲音哽咽,他緊咬著牙關,同樣抱住了陳望,抱住了他的兄長。
此去漠北萬里之遙。
不知何時才能再見。
“去吧。”
陳望松開了臂膀,輕聲道。
“我期盼著你,像草原上的雄鷹一樣,翱翔在那高高的九天之上……”
低沉而又悠揚的號角聲在京師的北郊緩緩的響起。
三萬余名蒙騎緩緩策動戰馬向北而去,六千余名靖南軍的騎兵也踏上出關的道路。
千百年來,在這長城內外,不知埋葬了多少忠魂白骨,見證了多少慷慨悲歌。
而今,又一支大軍即將深入漠北,不知又有多少漢家兒郎將要永遠長眠在那片廣袤的大漠之上。
官道之上,無數赤紅色的旌旗在風中招展,一輛又一輛滿載著輜重的四輪馬車碾過了平整的官道。
一名又一名氣宇軒昂的靖南軍軍卒騎乘在戰馬之上高舉著兵刃,向著兩側送行的同袍們舉起了手中的兵刃。
朝陽初升,金輝遍灑。
陽光照在明晃晃的刀槍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
金芒灑在一名名靖南軍軍卒的身上,為其鍍上一層神圣的光暈。
初升的太陽,已經照亮了他們北上的征途。
他們的前路是光明的,他們的使命是神圣的。
北出長城,他們即將馳騁萬里,安定北疆,讓靖南軍的旗幟在草原上高高飄揚,永絕塞北之邊患……
“保重……”
陳功跨上了身側的戰馬,向著送行眾人鄭重抱拳行禮。
馬蹄聲起,他身后的旌旗緩緩西轉,匯入官道上蜿蜒北去的行軍隊列。
陳功的心中空蕩。
這一次,他真正的變成了一個人。
所有的事情,都需要他一個人來做決定。
所有的后果,都需要他一個人來承擔。
陳功的眼眶泛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