橫亙在初祈身體中間的傷口迅速消失,混亂的深藍觸手爭先恐后擠進身體,房間里到處都是迅疾模糊的殘影。
池柳掀開眼皮,揉著眉心冷冷看過去,一個瞪大眼睛、赤裸著上半身的俊美男人便映入眼簾。
他木頭人一般僵在那里,一動不動。
地上散落著一截肋骨和被撕碎的西裝碎片,很像什么詭異的犯罪現場。
被吵醒的池柳毫不留情地諷刺“你是總裁做膩了想去蹲號子體驗生活嗎”
不是,大半夜這么擾民有病吧
回過神來的初祈幼稚地冷下臉“你以為你”在對誰說話
池柳靠在床頭,不耐地丟了個枕頭過去,直接打斷了他“你既然睡不著的話,來幫我捏下腿。”
小朋友生長發育得很快,越來越顯形的胚胎壓迫身體,他最近越來越容易疲憊了,小腿總是酸的。
初祈接住了枕頭,更加震驚地看著青年這個膽大妄為的nc知道自己正在命令誰嗎
“過來,”池柳挑了眉看他“不然就從我家滾出去。”
初祈覺得自己一定要教訓下這個狂妄的nc
下一秒,卻已經坐在床邊,將青年的腿撈進懷里他只是因為還要留在這里找機會拿回他的器官
初祈別扭地冷著臉,蒼白的手掌卻小心翼翼地覆在溫熱單薄的衣料上、從膝骨處開始按摩了起來。
大手順著小腿肚向下,來到白膩漂亮的腳踝,那里微微泛著腫,初祈的指摩挲著青年凸起的踝骨,一種陌生至極的心疼在身體里泛濫。
他面上浮起一種無措的茫然到底為什么,他的身體怎么總是因為這個nc變得很奇怪
池柳覺得很舒服,于是靠在床壁上閉了眼睛假寐,手掌放在腹部,溫柔地安撫著正在沉睡的小朋友。
潔凈的月色透過窗簾的縫隙打在池柳漂亮寧靜的臉上,初祈看過去,恍若覺得青年微顫的眼睫像輕盈美麗的蝶。
初祈像只被蝶引誘的大貓,情不自禁地傾身朝青年的臉靠近,快要碰到時,池柳驀然睜開了眼睛。
他微微一笑“還是沒想起任何事情,是么”
青年近在咫尺的琥珀色瞳仁像最澄凈的酒液,里面泛著粼粼月光,熠熠生輝,初祈呼吸一滯,腦海里劃過模糊的情境,他喃喃道“想起nc生產的熊玩偶,和一杯酒。”
好想親吻那兩顆眼珠、那柔軟的唇,就像飲下一杯美酒般親吻它們
池柳沉默一瞬,輕笑出聲“準確說,那是一杯長島冰茶。”然后,這個喝下烈酒的男人戴著熊頭套對他耍酒瘋。
池柳纖長白皙的指撫上男人俊美的臉頰“還想起別的什么嗎”
初祈隱在陰影中的身體部位蠢蠢欲動,邊緣漸漸模糊,仿佛有什么怪物即將破體而出,他的瞳仁里泛著自己毫無察覺的深情“禮物”
他終于想起
,那座被他壓縮進琥珀罩子帶回休假世界的宮殿,是一件禮物。
初祈拼命回憶著自己去取這件禮物想將它送給某個人時的心情那模糊又熱烈的情緒在身體里回潮,甚至讓他有些暈眩。
池柳疑惑地皺了眉“什么”什么禮物
初祈卻已經占有欲十足地吻住了他。
“唔”
池柳被抵在床壁,整個身體都籠罩在男人高大的身影下,他的鼻腔口腔填滿了某種冰冷的異香。池柳渾身都軟了,連骨頭在泛著麻,陌生的熱意自尾椎升起,他垂在身下的手緊緊攥著薄被。
“月份已經夠了,”一吻結束,池柳紅著臉,連修長脆弱的白膩頸項都泛著紅,他的前額抵在初祈的額上,輕喘著輕聲道“現在做那些,不會傷害到寶寶”
初祈覺得自己要瘋了,好香,這具溫暖漂亮的身體好香,連靈魂都泛著誘人的馨香
他很想將眼前的人類立刻拆吃入腹,可又和食欲全然不同。
不是食欲,那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