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到了晚上,他按照約定去了那家餐廳。
落座后,服務生很快上了他們點的清蒸魚,興奮地道“這可是昨晚從天上新下的魚絕對保證新鮮請慢用”
池柳微笑著道謝,隨即看向對面比記憶中蒼老不少的小老頭兒,溫和而尊敬地道“老師,這家魚一向做得很好吃,您嘗嘗。”
向來嚴肅古板的秦老教授此時面對最看好的學生,倉皇地別開了臉,面上竟浮出愧意來,他最近壓力似乎很大,頭發花白雜亂,眼圈很黑,聲音也有點啞“好、好。”
池柳一怔,將一杯熱茶推過去,有點擔心地問道“老師,您還好么”頓了下,他道“有什么事您盡管說。”
秦教授這才看向他,蒼白嚴肅的面上浮出點違和又勉強的笑來,桌上滿是皺紋的手握了握,他先是道“我老頭子能有什么事,就是、學生又來麻煩我找工作罷了,現在工作不好找啊。”
池柳一怔,瞳孔一縮,張了張口想說什么,秦教授已經打斷了他“小池,基地那
邊之前出了一份資料,來自最后一批高階玩家的手環。我想給你看下,聽聽你的想法。”
池柳關切地緊盯著老人“好。我幫您看。”
秦教授臉色蒼白得幾乎要暈過去,他打開一旁的公文包,里頭裝著兩份資料,眸子里劃過道掙扎,他嘆了口氣,挑出其中一份,遞給了池柳。
池柳就要翻開,秦教授已經站了起來,面上是某種解脫了的灰敗,他道“你回家再看。老師先走了。”說罷便佝僂著身體,向外走去。
池柳立刻起身攙扶住對方。
秦教授看向他,眼圈有點紅,他終于露出個真心的笑,道“小池啊,你活著老師是真為你開心。不能做研究了也沒啥,活著就好,啊。聽說你結婚了,以后好好過日子。”說罷他堅定拂下青年的手,走了出去。
池柳擔憂地看著,隨即立刻翻向自己手中的資料里頭全是白紙。
他利落地走向隔壁那桌,拉下了那桌顧客直直豎起的報紙,看向被戳破后滿臉震驚的初祈“我要老師包里另一份資料。”
他老師被誰脅迫了因為,他那種公正無私最不屑走后門的性格,根本不可能給學生介紹工作。
那人很可能脅迫老師將一份資料交給他那資料大概率會對他產生不好的影響。
而老師,選擇保護學生反抗那人的脅迫,只給他一疊白紙。
池柳捏著初祈手臂的手一緊,皺了眉“快。”他又不是紙糊的,不需要一個年邁老人的保護,當然是他應該保護那個老人。
初祈怔怔看著青年,久久沒有動作早在那個老頭兒說起那份資料時,他就已經知道那是什么了雖然,他還沒想到脅迫那老頭兒的是誰。
哪怕那老頭給池柳真的資料,他也絕對不會讓池柳看到。
他絕對不會讓他的小池知道那些。
一旁嬰兒車里的小朋友第一次看到這么嚴肅而緊張的媽媽,半晌,他決定實現媽媽的愿望。
小小的手攥了攥,早已離去的老人公文包里的文件出現在桌面上。
池柳一怔,瞪了眼初祈,立刻拿起翻看起來。
初祈剛要動作,卻被池柳狠狠踩了腳,他睜大眼睛看著青年,手掌微微發抖,連呼吸都不由得慢下來他的小池如果知道那些
池柳很快翻看著,隨即,手里的資料“啪嗒”一聲掉到地上,他驀然睜大了眼睛。
玩家手環里的信息是玩家母星想要重新恢復入侵的路線,需要鏈接這里的坐標玩家使用的坐標是儲存在他們太空港中心電腦里數以億計的凌亂代碼。
那些早就被初祈破壞得干干凈凈不可復原。
僅剩的一段在池柳的身體里當年,高階控腦玩家在司令官的指揮下,將這段代碼留在了他的大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