紈绔流連酒樓醉生夢死,好逸惡勞肆意妄為,但確也出身王公貴族,和尋常尋歡作樂的二世祖有鴻溝樣的區別。
拿著臺本的人把穩了那個度。
或者說他本就是含著金湯匙出生,在全是寵愛和成堆的幫傭和金銀堆里長大的人,通身貴氣浸進骨子里,不像演的。
高千這才記起來,這個人原來應該也是一個大少爺。
往椅子上斜斜一坐,拿著臺本的人渾身散漫,抬手招來了小廝。
小廝來了,彎下腰聽人吩咐。
“長得不錯。”
彎下腰的人的下頷被臺本挑起,拿著臺本的人力道不輕不重,剛好夠帶著他抬起頭。
他一抬眼,看到的就是懶散斜坐在椅子上的人從上方投下的視線。
那雙粉色碎發的淺灰瞳孔居高臨下看著他,帶著不遮掩的打量,倨傲又不可一世。
這視線像是有溫度般,熱烈灼人。
然后那雙眼睛笑了下,笑
意從眼底漾開。他看著人一手撐著臉側,衣袖隨著動作滑下,露出蒼白手腕,開口隨意道“不如跟在我身邊。”
這一聲像是碎玉落地,在耳邊響起時迅速刺進腦子深處。
按照劇本,小廝應該惶恐躲開,但助理沒有。
眼睛直直對上椅子上的人長睫在光下映在下眼瞼的一抹弧度。
片段到這里就結束。
導演喊停,挑著人下頷的粉毛在第一時間收回手,說了句冒犯。
“”
房間里的其他聲音響起,助理終于回過神來,猛地一站直身體,擺手說沒事。
好險
要是再晚一秒,他那一聲“好”就差點直接說出來了。
好可怕的一個人。
有的人能要人一秒入戲,也能讓人一秒出戲。粉毛從椅子上站起后先是拍拍老腰,一邊拍一邊和過來幫忙拿臺本的經紀人說“差點扭成一坨麻花。”
“還是那種奇形怪狀,放貨架上都沒人買的麻花。”
這椅子不算大,想有點逼格地坐在上面只能犧牲自己的腰。
他這腰因為常年久坐已經岌岌可危,剛才坐那一會兒更是雪上加霜。
“”
這次有人沒忍住笑出了聲。
嚴肅認真的導演默默伸手撐在臉側,遮住嘴角。
試鏡結束,粉毛終于呼吸到了房間外的空氣。
高千在離開時看到導演的表情的時候心里大概有了底,離開后也沒提起試鏡結果的話題,只側頭好奇問“你寫的字還挺好看,練過”
“小時候練過,”陳白笑了下,說,“我外公搞書法的,那時候練了會兒,會一點點,夠擺個花架子。”
這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聽到“一點點”這幾個字。
高千已經自覺學會多了個心眼,多瞅了旁邊的粉毛兩眼,問“你還會什么”
“不多,”陳某白熟練地伸手比了個一丟丟的距離,依舊笑說,“一點點。”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