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昏也只是昏一下,下車之后冷風一吹,他整個人都清醒了,腳下的步子也邁得穩了。
這次的拍攝地是一片竹林,竹林廣闊,大片山頭都是。劇組的其他工作人員是在他們之前到的,已經找好了一片比較開闊的拍攝地,遮雨的篷子也搭好,貴重器材都在篷子里。
兩個團隊前后腳下的車,除開兩個演員,其余的人都領到了劇組分發的雨衣。雨衣沒有挑便宜的買,挺厚實,穿上去后就能隔絕大片的雨水。
等會兒注定要淋雨的陳某白看過去,之后嘆了口氣。
攝影軌道和燈光還在架,武術指導過來,提前幫他和楚明原對了下戲,過了一遍打戲的流程。
這只是過一下流程,面對著比自己高了一個頭的人,陳一白眼睛一睜,警惕道“對一下動作就好,你先別使力。”
他嚴正聲明你一使力,我就會飛出去。”
他話說得認真且非常有威懾力。還有種莫名的自信,比說“你一使力我就會讓你飛出去”還要來得震撼力十足。
“”
經紀人抹臉,假裝不認識他,兩個助理別開視線。
武術指導用自己畢生的自制力穩住臉上的表情,從表面上看還是那個一本正經的武指。
一邊楚明原的經紀人和助理淺淺伸手遮住了自己的天生的微笑唇。
楚明原沒忍,笑了下“好。”
他只是不喜歡沒實力又要硬融,拉低電影質量的人,滿打滿算也就在第一天拍攝時冷了下臉,其余時間里都還算是一個好說話的同事。
他說不使力就是真的不使力,只略微上了點力道,看起來有點真實感。
這一場打戲比武指想象中要輕松一些。楚明原已經拍過不少打戲,有經驗,看著沒什么經驗白毛外表看著瘦,但實際上發力挺對,動作也利落,觀賞性完全夠。
一套動作簡單過了一遍,武指問“練過”
陳一白左右看了眼,之后確定是在問自己,于是說“如果說少兒跆拳道暑期班算的話。”
主要是高中后期架打多了,慢慢摸索出了一點訣竅。
但這話不太好說,他于是只供出了小時候那點微薄的記憶。
武指“也也算吧。”
這個話題很快跳過。
動作過
了兩遍,設備搭建好,導演穿上雨衣踏進雨里,過來帶他們挨個看了需要記住的位點。
早淋完淋都是挨淋,陳一白直接走進雨里,跟著去看了。
這情況下他系個布條,基本等于瞎,看點位主要是楚姓同事的事,但他左右沒事,于是也一起去看看,心里好有個度。
周圍雨下大了些,嘩啦一片都是雨打在青色竹葉和地面落葉上的聲音,導演要和他們說話還需要加大些聲音,看著多少有些艱難。
艱難地指認完位點,導演略微掀起雨衣帽檐,笑說“今天上午能不能比另一組提前吃上午飯就靠你們了。”
一點導演和副導間的奇怪的勝負欲。
陳一白笑了下,沒直接應下,只說了聲盡量。
位點看完結束,回到篷子底下,造型師給他系上了麻布條,助理順帶把比他頂上的債還重的破布劍交到了他手上。
一段時間沒拿,這把劍似乎又變重了,重量不再像四億的債,像五億多一點。
雨打竹林,蕭蕭肅肅。
長央與官府追查的罪臣之子有仇,或者說和罪臣有仇。當年就是罪臣誣陷致他家滅門。他族人盡滅,只留他像活死人一般,他不愿讓罪臣之子帶著夠活八輩子的財寶茍活于世,于是和刀客聯手,通過種種手段找到罪臣子的蹤跡。